第十八章

仁王雅治也被惊讶到了，平常有些躬着的后背都直了起来。贴墙站的切原赤也是看的最清楚的人，只一个球切原赤也就明白为什么山羽贺觉得他有点挡位置了。

场上其他队员没有人说话，无论是网这边还是网那边，他们都是只是静静看着山羽贺。

“怪不得你不参加学校的排球赛，上场的话太欺负人了。”白川云居知道山羽贺跳的高，但是不知道是这种高法。她在山羽贺起跳的一瞬间就掏出手机来拍了照山羽贺背拉反弓的照片传给切原叶久“我要给叶久看看……”

场上只有山羽贺知道自己发不了第二个大力球了，当山羽贺落地的瞬间从右膝盖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让山羽贺不得不蹲低几分。她甚至都没有机会把重心往左边转移，就要应付两根腿骨仿佛直接碰撞又打滑带来的后果。

山羽贺憋住一口气，前牙使劲咬住下嘴唇内侧的肉一点点站直。这种瞬间的疼痛让山羽贺觉得自己膝盖以上和膝盖以下是分离的，疼痛一直向上传甚至可以在她的口腔中回荡几下，如果不要紧牙关就会带着牙一起疼。然后这股疼痛就会冲破一切力道的阻挠，直达脑门，最后全身冒出一层细汗。如果身体有任何一个部位不用力气的话，可能眼泪都会直接从眼眶里涌出来。而膝盖以下呢，膝盖以下好像消失了一样，软的如果没有髌骨带支撑一下可能就直接跪在地上了。

不了解排球的人以为山羽贺只是正常的缓冲，而就场上其他了解排球的人也大多数是不会跳发的，可能也不觉得山羽贺蹲下的幅度有点不正常的大。

所以当山羽贺站在底线上用掌根击打排球发出一个力道适中的飘球时，所有人都以为山羽贺在遵循练习赛上一些不成文的人情世故——适可而止。

山羽贺的飘球虽然威力不如大力发球，但是突然变化的落球点也足以破坏对面的防守。自由人喊着“无攻”快速跑到三米线内准备接球，于此同时站在球场中腰位置的由上佳木与网前防守的三名队友迅速的交换位置。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升向由上佳木头顶的那颗上，场上高频率的传来排球鞋在地面上跑动带来的尖锐摩擦声。

这种声音刺激着山羽贺的脑神经迫使她忘记刚刚的疼痛，大步往前三米线跑去，同队友一起起跳侧身拉臂。山羽贺用余光发现对面后场两个防守队员中间的空隙后，调整手腕方向猛的一用力。由于膝盖的原因，山羽贺起跳高度不足以让手掌以向下按压的方式击中排球的上半部分，只能靠着在自己的歪门邪道，掌根先击中排球的下半部然后快速压手腕，把排球直线搓了出去。

有时候出其不意就意味着胜利，球加了旋转，落点更加靠前。死死砸在后排两位防守队员的面前，自由人扑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有山羽贺知道这是迫不得已的搓球，她控制自己身体让左脚先落地，然后长吐一口气。这口气刚吐完，山羽贺就被从四方跑来的队友围住，乱七八糟的一顿表扬。第一次得分让队友对山羽贺的水平有了认知，第二次得分他们快速的反应了过来。

后排调度进攻对攻手的要求很高，而由上佳木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完成与山羽贺第一次合作是让山羽贺感到意外的。“刚刚直接攻手强攻稳一些，4号不在网前”

由上佳木揽住山羽贺的肩膀，和由上佳木一起被队友摇的乱晃。她脸上还带着笑意向山羽贺耳边凑过来小声说道“虽然阿贺的膝盖不好，但是我想和阿贺漂亮的合作一次。”声音小的几乎被其他队友盖住，山羽贺却听的清清楚楚。

打断他们接下来比赛的是打开铁门的时候，门轴因为缺乏润滑而发出的‘吱呀‘声。所有人向门口看去，这个点谁会来？

“队，队长？”由上佳木惊喜的喊了一句，接着其他队员都跟着喊了起来。

与切原赤也一样，这个人身后披着黑夜迎着光亮气喘吁吁的出现。这个排球部的队长穿着一条长度到小腿的纯白收腰一字肩裙子，脚上突兀的穿着一双排球鞋。高高盘起的褐色头发也有些散了，额头前还因为汗水贴着基本碎发。“孩子们！我回来了！”

排球部的众人随着这个队长一句话都围了过去，而白川云居切原赤也还有仁王雅治就自动变回了刚刚的小团体。只有山羽贺一个人还站在原地自我缓解着排球队长带来的冲击，她对这个排球队长的第一印象就是：西游记里花果山的美猴王。不是去补习了吗？穿成这样去补习？

“阿贺！阿贺！”白川云居见山羽贺还站在不动就赶紧把山羽贺喊过来，等山羽贺加入到他们的小团体以后说道“牛吧，这个是大太阳。”

有小太阳还有大太阳是山羽贺没有想到的，山羽贺舔了舔下嘴唇里面刚刚被自己咬了地方“由上的姐姐？”虽然由上佳木让山羽贺喊自己的名字，但是山羽贺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喊由上佳木的姓。

“那小太阳还能住他旁边？”白川云居看了一眼仁王雅治，山羽贺从白川云居的话语里听出一丝不屑“那人是财团家的千金大小姐”

仁王雅治没有在意白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