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五)
“后来呢?”,招娣双手托腮,满脸好奇道。
岑慕宁不自觉地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后来啊,自然是惩戒了内奸,加强了防备啊。”
招娣推开她的手,瞪着她没好气道:“我当然知道了,别小瞧我!”
见状,岑慕宁垂下眼眸,掩住眸中划过的一瞬低沉,不知道为何,招娣对她的敌意似乎很大,但凡有之前街上的一半好,她也不会有些小失落。
好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做法有些过分后,招娣清咳一声,随后又找话题道:“但那个什么赤霄军的小将军,我觉着可比你聪明多了。”
岑慕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他比我聪明?嗯,有时候吧,但我还见过他不聪明的另一面呢。”
“怎么会?你快说!”,招娣好奇道。
掐指一算时间,大约焦耳也快到了,岑慕宁摆了摆手,挑眉笑道:“时间差不多了,你爹允许你同我说这么多吗?”
招娣一噎,皱眉不语。
随后岑慕宁又喃喃道:“行军途中,自然少不了风吹日晒,缺衣少食,有时候战事吃紧,就连馒头都是奢侈,所以,公主也并非总要金珠在身,亦可尘沙扑面。”
招娣慢慢地放下戒备,撇了撇嘴,依旧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可凭什么你就有这个机会生为公主,金枝玉叶,而我们就配生在乡野陋室,败柳枯叶?”
岑慕宁微微发愣,她看着这个面色有些发黄的小姑娘撅起了嘴,一双圆溜溜的黑眸中尽是不甘与无奈。
原来,这就是招娣排斥自己的原因吗?
可是做公主又岂是她所愿意的?不过是经历不同罢了。
公主未必想做公主,或许想淡然一生平平安安。
而民女亦未必想一辈子低下,或许她们渴望一生不凡,高人一等。
“招娣,身份不应该成为我们的禁锢,你也可以成为公主”,岑慕宁凝视着她,眸中染上了一层温和的笑容和一抹淡淡的忧愁,面对招娣的置疑,她声线温润,正色道:
“为民,为国,忧思天下而不囿于小我者,皆为尊。”
这才应该是公主,但慕宁感觉,她好像还不合格。
招娣有一瞬发愣,她好似有些热血沸腾,却又感觉不太理解,仿佛心中一股热气即将冲破胸膛而出,却偏偏仍在脑海中滞留。
片刻后,吱呀一声传来,上面的方形木板再次被掀开,透过一道道方正的光线,修长的身影映在其间,此刻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爹”,招娣猛地起身,弱弱地喊了一声,有些心虚似的低下了头往后退。
而焦耳只是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挥了挥手,叹口气道:“罢了,你先上去吧。”
小姑娘回眸看了她一眼,不辨喜怒,随后便快速地跑了上去。
待木板再次合上,地窖中唯余一点光亮的时候,焦耳才满面愁容的走到岑慕宁面前坐下,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却沉默不语。
岑慕宁并不着急,他若愿意,定然会开口,若是不愿意,自己也没有办法,她才是受困者。
两厢沉默,谁也不语,周边寂静,而岑慕宁身至角落,一层阴影落在她身上,衬得她此刻有些神秘。
“朝安公主,在下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了您,不知您是否愿意帮我们找到这背后之人?”,焦耳有礼恭敬道。
岑慕宁半敛眼眸,摇了摇头,很实诚地说道:“恐怕有点难,我们本以为这场纵火案的真凶就是你们,结果被告知不是,目前,我也没有怀疑对象了。”
焦耳闻此,却忽的一笑,说道:“公主,您聪慧万分,为何不去怀疑一下这徽州城的二把手?”
“二把手?”,岑慕宁垂眸缓缓念出这三个字,随即眸光一闪,惊诧道,“寨主是在怀疑苏大人?!”
想来这徽州城说一不二的只有宋老二,但若是说,除了宋老二以外的掌权人,则非苏泊莫属,能在徽州城内动用势力且悄无声息地纵火作案的,除了宋老二和飞云寨外,也就只有这徽州的知府才能做到了。
而后岑慕宁警惕地看向一脸淡然轻松的焦耳,忽而含讽笑道:“看来目前来说,我只不过是个寨主的棋子罢了。”
焦耳闻言,立刻抱手作揖,似乎是在认错道:“若非事出紧急,在下也不敢如此,但为了临月,在下愿意出生入死,在所不辞,若是对公主不敬,还望谅解。”
岑慕宁并不恼怒:“你大费周章,绑本宫过来,又故意引导本宫猜测苏大人,不过是想借我的手和驸马的职权,调查这整件事罢了。”
忽而,她好似又想到了什么,问道:“或者说,焦寨主,你也想知道这背后的真相?”
焦耳双眼微微睁大,眸中是难以掩饰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他起身踱步,最后竟是心下一横,撩起衣摆,跪地拜道:“还望朝安公主恕罪,在下会告知所有。”
岑慕宁微微垂眼,闻言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