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我的梦想

作为交换生，在来到东京咒术高专的第一个月，就意外听到三个同班在玩打赌的游戏。

没有听墙角的癖好，也没有兴趣看无关紧要之人的热闹，只是恰好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去和女同学表白，并成功交往一个月’，哈哈悟你这是什么运气，直接认输给我写一个月任务报告吧。”

“哈？没有什么是五条大人做不到的，硝子——”

“离我远点，死人渣！”

“这种要求根本就是在犯规，老子总共也只有硝子一个女同学啊！”

“喂喂，要说的话，阳泉同学不是……”

眯眯眼狐狸突然消了音，噔噔噔的脚步声不断放大，白发DK推门而出，迎面碰上晚归的高阳泉。

高阳泉没有偷听被抓个正行的窘迫，她从容地抬起手，笑着和一个月同学情谊的五条悟打招呼：“晚上好，五条君。”

“大晚上你站在这里装鬼吗？”心里有鬼的五条猫猫先发制人，像一只真正炸毛的猫咪一跳三米远。

“不好意思，刚打工回来。”高阳泉把装着咖啡厅点心的袋子递过去，“五条君愿意尝一尝吗，我特意做好带回来的。”

才不是，其实是没有卖完的临期蛋糕。

高阳泉不喜欢甜食，耐不住店长硬塞她才带回来的，拎了一路很碍事，丢掉又很可惜。

五条悟的六眼再神通广大，也透不过纸袋看到蛋糕的制作时间。

室内明亮的灯光映射到走廊，像一道屏障隔在二人之间。燥热的蝉鸣响个不停，乌黑的夜给高阳泉覆上一层柔和的纱，五条悟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他后退一步，烦闷地捂住热得发烫的耳朵，嘁了一声：“你是有多缺钱，抢了那么多任务还天天跑出去打零工。”

“我现在看到你就很不爽，你是不是在外面带了什么诅咒回来！”

“五条同学这么厉害，要是有诅咒肯定一眼就看出来啦。”

不知道这个神经质的同班又在说什么疯话，要是真的被诅咒黏上，还没进高专校门就会发现。

但高阳泉知道，要甩掉一个神经病，就一定不要去反驳他。她上前一步，踮脚向前微微倾身，正好站在昏黄的光晕里。

五条悟又后退一步，一脸警惕：“你、要干嘛？”

手腕一沉，他低头看到那只飘着香气的纸袋已经到了他手上。刚想抬眼斥责高阳泉的自作主张，却正好对上女同学放大的眉眼。

漂亮的眼睛弯起来，距离近到能看清脸上的绒毛，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那就拜托五条同学拔除我身上的诅咒吧。”

血液好像停止流动了。

高阳泉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越过千山万海才终于钻进五条悟的耳朵里。

他们四目相对，就连风声和蝉鸣都在五条悟的脑海里停息。

房间里面不知道有谁碰倒了椅子，“咚”的一声闷响，五条悟倏地回神。

今晚的猫咪受了太多惊吓，掩盖在白色发丝下的双耳红得滴血，五条悟破口大骂：“你难道不知道高专有警报吗，蠢死了，你的准一级是走的后门吗！”

高阳泉好笑，没再搭理破防的男同学，绕过五条悟向自己房间走去：

“我忙糊涂了才想起来，多谢五条同学提醒。时间很晚了，尽早休息吧。”

“等等！”五条悟的声音从身后炸响。

高阳泉回头：“还有事？”

“你、”五条悟双手插兜，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高阳泉，整个人像风中的杨柳一样摇摆不定，执意要把自己伪装成街头的酷哥。

他嘀咕了一句什么，高阳泉没听清。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老子说——”一阵风起，把五条悟陡然拔高的声音送到高阳泉耳畔，“你要不要当老子的女朋友！”

高阳泉一怔。

五条悟以为自己这是被拒绝的前奏，裤兜里的手攥成拳头，拼命想给自己挽尊：“你不要太得意，老子也没那么喜欢你，老子长得那么帅什么女朋友找不到……”

“好啊。”

出乎意料的，两个轻飘飘的字砸在五条悟的脑门上。

这下换五条悟怔住了，他张着嘴，墨镜浮夸地挂在鼻尖，好像还没搞清楚现状。

“我说好啊。”高阳泉的声音像一条涓涓细流，狡猾地淌过五条悟的心脏。

她高高地举起手向五条悟挥了挥，深黑的眼瞳在夜色里点点发亮，用和五条悟一样高的声音回过去：“那就晚安了，男朋友！”

不去管新上任的恋人是什么反应，高阳泉转身融入漆黑的走廊。

依稀听见白毛DK声势浩大地闯进身后的房间，像打赢胜仗的公鸡炫耀自己有了一个温柔又可爱的女朋友，而且手上的蛋糕就是女朋友爱意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