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眼前的院子枯败荒凉，唯有庭中参天银杏略有生机。扣门声响起，凌云开门走出屋子，但见莫雨立在院内，凌云摆下脸子，转身就想关门进屋，却被莫雨死死扒住门：“等等，今日找你是想跟你做个交易，等这交易完成我就放你自由。”

打开门让莫雨进去，随手倒了杯水：“说吧，你要我做什么。”看着漂着灰尘的茶水，莫雨嘴角微抽，不过也没说什么，行军打仗期间什么没吃过，不过还是小心撇掉灰尘：“我要你幻化成我妹妹谢蕴华的样子嫁给夜天明。只要你不残害无辜生灵，到了鳌盘后你假死脱身也好，留在鳌盘也好我都不再过问。在你离开凤翔前我会让红殊解开你身上的禁制的。”

凌云挑眉：“你打算骗婚。”

莫雨沉默片刻还是承认这一说法：“是。”

凌云嗤笑：“什么时候自诩公正的你也会用这些手段了。”

“人无法让环境适应自己，那只有改变自身适应环境，我如今的选择由不得我做个毫无心机的蠢货，而且”莫雨的目光转向院中的银杏树“我急需那些战马。”

凌云咬牙：“若是知道你也会成为这样一个阴险小人，不知重阳地下有知会不会后悔救你。”

“对，对重阳一定会后悔救你的，不对是，是，是你害了重阳，你下去跟重阳道歉吧。”

想到重阳死时的样子，凌云眼神凶戾，心中的怒火悲愤再也压制不住，一爪朝着莫雨面门抓去，然而还未碰到，莫雨抹额上红宝石一闪，无形的力量将凌云击飞砸在墙上。

莫雨下意识看了眼门外：“你没事吧。”

推开扶起她的手：“别假惺惺的了，若真愧疚就拿下抹额，结结实实受我一下。”

“那我会死吗？”莫雨眼神溃散声音空灵“有些事还没完成，现在我还不能死，而且就算是我也拿不下来。”

凌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平复情绪后问道：“什么时候去。”

“什么？”莫雨疑惑。

凌云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你妹妹什么时候嫁给夜天明。”

莫雨舒了口气，脸上重新挂上微笑：“三日后会为夜天明接风，到时候你幻化成蕴华的样子出席接风宴。”

凌云挥挥手将莫雨扫出屋子关紧大门：“三日后我会去的，在那之前你先将谢蕴华安排好。”

莫雨看着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转向银杏树：“我知道她恨我，但没办法再关着她会出问题的，只希望这一年的时间能消磨些她的怨气，要找就来找我的麻烦，别迁怒无辜之人。至于我”摸了摸额头的红宝石苦笑道：“现在谁在这里无法杀了我包括我自己。”

除了莫雨谁也无法看见银杏树里的人，那是重阳的魂魄。

重阳落寞：“公主，对不起是因为我凌云迁怒您了。”

莫雨走到银杏树旁的石凳坐下苦笑，声音有些哽咽“不该是我对不起你吗。凌云没说错，当初你是为救我才摔下悬崖，被歪脖子树捅穿腹部，如果当时我能快点醒来，就可以去救你，让你早点医治，你就能活下来了，如今你走了唯一担心的便是凌云，可我非但没照顾好凌云，还让红殊将她困在这方院子。你该怪我的。”

“怎么会，重阳怎会怪公主，公主志向疏远，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完成，以重阳之命换公主之命值得。且那地方荒无人烟，就算把我拉上来我也活不成了。”

“志向疏远，我吗？”莫雨有些寂落，又很快打起精神“不说这些了，当年你拼着缺魂少魄也要留在她身边，而今我让她离开你怎么办。若是想跟着她也不是没有办法。”

重阳没有丝毫犹豫：“我要跟着她。这辈子都要跟着。”

莫雨点头说道：“好。”拿出一块同心锁，松了松抹额凭借脑中最深处的记忆对着同心锁和银杏树捏诀施展移魂术。

最后一式出，莫雨收手，感受毫不费力不禁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脑海中不由又出现那个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男人，可莫雨根本不记得在哪见过那个男人，他在手把手教导自己移魂术，桌案上的书上描写的除了移魂术，还有其他术法。

“原本你无需掐诀运用这些术法，只是如今你尚未熟练，无法做到随心而动，只能先借着冥界的手势引动力量。来日熟练了便用不着这些手势了。”说着还摸了她脑袋一把“小雨儿啊，你要尽快熟练啊。”

收敛心神系紧抹额对着重阳说道：“我用移魂术将银杏与你的同心锁连接在一起，你的魂可在这两物间移动，但对养你魂魄起大大作用的毕竟是银杏树，所以每逢月圆你必须回到树上，否则你定会魂魄虚弱，运气好被鬼差发现带回冥界，运气不好只能消散于天地之间。这点定要记牢。”

重阳弯身下拜“重阳多谢公主成全，定会记牢公主的话。”

莫雨忽而感叹：“当初你用半年俸禄买了那玉器店里最好最贵的和田白玉打了镯子，又用边料打了同心锁要送给凌云当信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