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血喷人”

里，没了声响。任凭笼边的卫士怎么拨弄，都没有反应。他脸上的皮肤迅速变成了灰白色，泛着沉沉的死气。这次，他才是真的死了。

叶歌也是关心则乱，只顾着查看小徒弟身上是否受伤，根本没想太多。确认血箭并没有伤到秦嬴之后，她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记住，下次不可以这么冒失了，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

“师尊，”秦嬴目光灼热地盯着她：“比起伤到自己，我更怕你会受伤。”

叶歌愣了愣，小徒弟这次没用“您”称呼她，倒让她有些不适应。她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心头那种奇异的感觉堵得慌。

“咳咳！”黎九川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是他非要煞风景，实在是心里憋了一肚子问号，不问出来难受得很。

“木姑娘，既然秦小公子没事，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什么？”叶歌刚刚的心思都放在了秦嬴身上，根本没发现他们这边的动作。

“那怪物刚刚说，秦小公子......是魔神。”黎九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来，毕竟这关乎坤舆百姓的安危，不能不仔细。

闻言，秦嬴眸中闪过一道暗芒，抢在叶歌开口之前说道：“太子殿下，师尊没有向你解释的义务。我只能告诉你，你认识我的时候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这里发生的事，一概与我无关。”

再过几个月他可就成年了，不能总是躲在师尊的羽翼之下。她没有义务跟任何人解释他的身份，如果有人想往他身上泼脏水，那就等着瞧吧。

叶歌抬头看了看他，少年人成熟仿佛就在一瞬间。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小徒弟的气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好，孩子总要学着长大，凭借自己的翅膀翱翔天空。

她看着黎九川，幽幽地叹了口气：“黎兄，我可以向你保证，这里的事绝对和嬴嬴无关，倒是有人一直把矛头隐隐指向他。虽然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但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们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她一向好脾气，很少有强烈的情绪波动。但是，那些藏在幕后的人实在有些欺人太甚。明刀还好，最怕的就是那些藏在犄角旮旯里的暗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头，让人打心里膈应。

黎九川深深地看了一眼他们俩，心里满是歉疚：“木姑娘，秦小公子，实在抱歉，我不得不为坤舆的百姓负责。”

叶歌没说话，平白无故遭人怀疑的是小徒弟，她没有资格替他原谅。说实在的，这几天秦嬴为了消除宁安城的危机，连续几日不眠不休、四处奔波，一切的辛苦就因为敌人红口白牙的一句称谓就遭人质疑，让她很是不爽。

“没关系，我能理解。”秦嬴满不在乎地开口，只要不是师尊这样想他，其他人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嬴嬴，我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吗？”叶歌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等这次事情了结，她就带小徒弟归隐山林，再也不干这出力不讨好的事了。

“已经办好了，李大人和他的随从们的尸体都暂时安置在宁安城里了。”

“好，太子殿下，李大人毕竟是朝廷重臣，这次被奸人所害也算是因公殉职、为国捐躯，就由你们妥善安置吧。嬴嬴，我们走。”她的语气已经明显有些生硬了。

自从认识叶歌以来，秦嬴就没见过她这副模样。虽然师尊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也没有什么明面上的情绪波动，但他就是能感觉到她是真的生气了。

师尊，是在为他打抱不平？

“师尊，真的没关系，我不在意的。”秦嬴一脸真诚地看着她。可是落在叶歌眼里就是小徒弟受了委屈，还要顾及大局，不得不自己承受，瞬间更心疼了。

“木姑娘，”黎九川也发现她是真的动怒了，连忙快走几步阻住了她的脚步：“木姑娘，我确实是一时情急，没过脑子，还望姑娘恕罪，也给秦小公子赔个不是。”说着，他躬下身，深施一礼。

秦嬴连忙伸手扶住了他，不让他这一礼落实了。

“殿下！”沐清扬见他如此放低姿态，勉强压抑着内心的怒意，快步走来：“殿下岂可自失身份。”

“沐将军，此事无关身份，是孤自己做错了事情，自然该道歉。”

见黎九川如此，叶歌的面色总算有所缓和：“黎兄，嬴嬴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如果他真的做出什么危害苍生的事，不需要别人动手，也轮不到别人动手，我自己会处理。”

“但是，”她话锋一转：“我也决不允许别人肆意污蔑他！我们还会留在坤舆一段时间，希望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黎兄不要再阻拦。”

见她去意已定，黎九川也无话可说，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而身在一旁的秦嬴，内心的震撼已经到了极点。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他真的做出什么危害生灵的事，师尊会怎么处理。如今真真切切听到了她的答复，反倒安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