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了心脏。
“你真是永远都记不住教训。”库洛洛蹲下与我平视,微笑着看着我。
我视线越过他,看到卡罗的四肢以扭曲的角度被折断,如同一头待宰的牲畜被放在那里。那种血腥的场面让我反胃想吐。
然而库洛洛似乎对于我的走神十分不满,他撕开我的衬衫,手摸向我的伤口。皮肤裸露在空气中让我感觉更冷了。
“喜欢做好孩子么?”他说着手指用力挖进伤口,我似乎感觉到他触碰到了我的心脏。热烈和冷漠,冰寒和滚烫交杂着,无法区分。
我的心脏欢快地跳动着,像是在迎接他手指的到来,却又因触碰感到烧灼而疼痛,瑟缩着。
“叛徒。”
我惶恐地浑身一震,不仅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他真的摸到了我的心脏。
死死盯着他的脸,我开始重新害怕了,被麻木和疼痛封锁的感情又解冻,在我身体里流淌。
我真切地感受到恐惧,害怕他下一刻就掏出我的心捧给我看,害怕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没死。
他的手指发力,从我的心上挖掉一块肉,我疼得四肢抽搐,恨不得就这样死掉。
颤抖着吐出一口气,我盯着他黑黑的眼睛,里面反射出我茫然惨白的脸,看起来有点蠢,显得滑稽可笑。
他抽出手指,血喷出来,被他单手压住。一颗沾着碎肉的子弹被捏在他的两指间,顿时我有种错觉,上面的碎肉也在跳动。
下一刻他又仿佛刚刚那听起来像要灭口般的质问完全没说过,而只是一个关心前员工的好老板。
“感觉怎么样?”他问。
他不但没有掏出我的心脏,还给我止血,我又快乐了。
这时我猛然想起一个问题:“你的手……好像没消毒。”我虚弱地回答。
但说完我就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命暂时保住后缺血的脑子就不工作了。
他不说话了,表情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掐死我。
这位杀神看起来可能一直在外面蹲着,要不然怎么时机这么巧。如果他来得比较早,那必然我和卡罗说的话他全都能听见,那必然我的信誉危机再次降临。
这厮也真是有心机,非得等我把话都说出来所有该死的死该伤的伤才现身。
求生欲让我立刻转移话题,抖着手指向旁边那个翻到一半的铁皮箱:“藏宝图。”
他打量我几秒,一手按着我的胸,一手拖过铁皮箱查看。
卡罗半死不活地瘫在地上,血流得满地,我非常惊讶他居然还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