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京赶考
宝玉在书房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竟然觉得有一丝解气。先前他还为了林妹妹的名声一直隐忍负重,如今也不必忍着了,大不了大家撕破了脸皮,反正这一大家子都是算计来算计去的,因此,他也就吩咐香菱和麝月对那边不必客气,想怎么来便怎么来。
宝玉闻声走了出来,宝钗上前拦住他道,“二爷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么?”
“宝姐姐,我至今还叫你一声宝姐姐,是因为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当日林妹妹受了委屈,你当时就在场,为何没有出来为林妹妹辩护?我自始至终都不敢相信你和母亲是一丘之貉,以为你也还念着咱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情分?所以你与她有情?你让府中上下的人如何看我?我如何自处?从小到大,你第一时间护着的人永远都是她,你知不知道,我最痛恨的是,你至始至终都只叫我宝姐姐,你别忘了,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少夫人。”
宝玉不予回应,去了王府私塾。
水溶刚从戚嬷嬷那里出来,心中有些暗暗欢喜。
那戚嬷嬷为人精明老练,将贾母的来意告知了北静王,贾母想为黛玉说亲,她明知贾府的门第配不上王府,故而不敢明说。
水溶内心欢喜,却不敢喜形于色,按理说,林姑娘的家室和背景对于嫁入王府而言是单薄了些,倘若她的父亲还在,或许这婚事还能争一争,可如今她只是寄居在贾府的一名孤女,这婚事首先在官家那里兴许就得不到认可。
此事还得再筹谋筹谋.....更何况...那还是好友喜欢的女子....君子怎能夺人所爱...
“王爷。”
“世兄。”水溶在见宝玉时隐瞒了一些面上的表情。
宝玉俊朗一笑,心无城府地问了一句,“听闻老太太来过了,可是为了何事?”
“哦....”水溶谦和地笑了笑,“是为了你家表小姐的婚事,差人来问我,是否有认识的好人家引荐一番...看来,你家老太太对林姑娘的婚事很是上心。”
宝玉也没往深处想,拱了拱手,面上有几分慎重。“我有一事想求王爷帮忙。”
“请说,我们之间何须这般客气。”
“假以时日....倘若贾府遭了罪,倘若我不在,我想请你救出林姑娘,她是无辜的,我不想她受到牵连,如此,我便心无所求了。”
“世兄说的那里的话,我定会为你铺好身后之路,只待世兄高中,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宝玉稍稍放宽了心,又潜心做了好几篇文章,在夫子那里也是备受赞誉。“公子文章精妙,绝非池中之物啊,老夫我纵观整个京城,能与公子相较的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你开蒙甚晚,这一年来突飞猛进,此乃天赋之人啊,老夫汗颜,汗颜。”
宝玉不言,依旧让人拿了文章去书品斋挂卖,署名,赤瑕公子。
茗烟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二爷二爷,您的文章一经挂出就卖了五千两!太了不起!如今京城圈里都在纷纷议论您的真容!都在猜您的身份!”
宝玉坐着喝茶,这一年来,光靠着写文章攒钱,已经挣得差不多了,够林妹妹衣食无忧地过上大半辈子了,只是,他想要的还远远不够。
水溶坐在他的正对面,谦虚礼貌地微笑着。
科举迫在眉睫,宝玉一边精益求精地温习,一边跟着柳湘莲学功夫,一段时日下来,身体也渐渐强壮了些,斥退几个小毛贼倒不成问题,只是还使不出那削铁如泥的剑术来。
正练着剑,李贵突然匆匆赶来,“回二爷,香菱说林姑娘已经歇下了,还说过几日想去梵音寺祈福。”
宝玉回道,“知道了,你回去准备准备,届时我和林姑娘一同去。”
又堪堪过了几日光阴。
贾府如今耗尽了内里,大房那边依旧荒淫无度,奢侈成性,贾母因过度忧思缠绵病榻。
贾赦等人过来看望老太太,看到了丫鬟鸳鸯眉目清秀,故而动了纳妾的心思。
贾赦回去后,派了邢夫人过来。
“母亲……大老爷说鸳鸯姑娘性情温和,想跟您讨个恩典,将鸳鸯姑娘讨回去做个二房,也算是给这丫头一个依靠。”邢夫人小心翼翼道。
贾母躺在病榻上气得不轻,伸手就拿了一个茶盏打碎在地上,“畜生!我的人他也敢动歪心思!”
贾母气得两眼一黑,内心焦灼气愤,差点又晕了过去。
那鸳鸯听到自己要嫁给贾赦做二房,哭着求着老太太,欲轻生上吊,贾府一时间被闹得鸡犬不宁,内忧外患。
黛玉满心忧愁地从贾母处出来,正要去梵音寺祈福。
她带了帷帽出了贾府,刚走到转弯处,宝玉便探出个身子来。
“颦儿。”宝玉微笑道。
黛玉眉尖若蹙微微一怔,“二爷,您,怎么在这?”
“姑娘这是要去梵音寺吧?正好我今日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