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章

我不知道此时的严府中，严松清正跪在严将军面前和严将军说：“儿子不能娶莫小姐，儿子已经有心上人了。”

严将军叹了口气无奈道：“爹也不想逼你，但是陛下圣旨一下，莫家也已经接了旨，满京城甚至整个大宁都知道你要娶莫家小姐的事了，你这时候要是抗旨，得罪的不止莫家还有陛下，牵连的不仅仅是将军府，还可能是整个严氏家族。”

“可是……”严松清还想说些什么。

严将军再次开口，打断了他：“你的心上人是苏家姑娘吧。”

严松清明显一愣，他去没想到严将军会问这个，他低下头答：“是。”

“苏家姑娘是个好姑娘，但是你现在和爹说的什么心上人，什么非她不娶，一世一双人等等的承诺。你能保证不出意料吗？若是不能保证，你又何必给人家姑娘空口无凭的承诺，让人姑娘白白高兴一场。若是你成婚后纳了好几位妾室呢？你当如何面对你曾经的山盟海誓？你又如何面对曾经那个满心欢喜的姑娘呢？”

“爹，儿子不会。”

严将军叹了口气，继而道：“人活一世，那么多出乎意料，谁也说不准。与其那些虚无的承诺，不如你自己真真的有实力有权势谈这些了。”

严松清默默的跪着，没有接话了。

严将军继续道：“现在把话绕回来，就算你一意孤行抗旨，和陛下说你心悦苏家小姐。先不说陛怎么想你抗了他的旨意，苏家姑娘怎么想你，是对她一往情深还是为了你的承诺不甘放弃。莫家怎么想，将军府当众拂了吏部尚书的面子还是莫贵妃的面子。莫家小姐又要承受天下怎么的风言风语，或是京城贵女的嗤笑。虽然你没有选择的能力，但是你要明白你任性的后果是谁为你承担。”

严松清继续跪在不说话。

严将军站起身道：“好了，爹就为你想到这里，接不接旨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没有选择权，但是你有决定权。”说完严将军就离开了书房。

不久后，严小将军接了旨。

这些经过是严松清后面派人写信传给我的，信中严松清对自己的食言无比愧疚，认为自己欺骗了我的情感，自己空口做凭。我出乎意料平静的回了他的信。

回信中写道“小将军不必为此愧疚，婉婉明白小将军的处境，婉婉不怪将军。莫小姐很好和将军很般配，婉婉祝将军和莫小姐永结良缘。”

说不难过，不生气是假的。但是严松清背负的是严氏的前途和荣耀，还有陛下是否盛怒，莫家的面子，莫小姐的声誉。他……也没办法，我应该谅解他。不知道为何心里闷闷地，不开心。也是谁心上人定了不是自己的亲还高兴。

我独自去了后院的亭子中，边喂着池中的鱼，边流泪。自己情窦初开时，将满腔心思放在严松清身上，换来的是他要和莫小姐成婚的消息。越想越伤心，我扔了手中的点心，俯身在桌上抽泣。

好一会儿我才止住了眼泪，抬起头来。看向池中的金鱼，真羡慕它们可以这样在富贵人家中无忧无虑过一生，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卷入家族纷争，不用考虑家族荣耀。

可悲可叹，只能叹息自己生在富贵人家。十月的秋风吹得我心正凉，满腔爱意碎了一地。

过了几天，我就听说了严松清和莫小姐的婚期定在了来年的二月十五。

我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二月十五惊蛰，正是万物复苏之时。是个不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