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民
周禾初识李陆允洲的时候,便觉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他平时收敛着一旦发作出来便十分骇人。后来两人在朝夕相对接触的多了,陆允洲又故意收着,这点感觉便不很明显,到后面几乎都快忘光了!
可是今天的陆允洲又让她感到了这种威压,当强烈的压迫感再度袭来,与之熟悉的周禾都感觉不适更别提翠儿了。她被陆允洲气势压迫的几乎不敢抬头,哭泣声也逐渐减小最后变成低低的抽泣。她不敢再开口,可是紧抱着周禾的双手却也显示着她未曾死心。
陆允洲不耐烦跟跟人打嘴官司,在宫里这种事他看的实在太多了,这里头的真假难辨,他也不想费力去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压根不值得费心思,随她说什么都不必理会,直接赶出去也就是了。
周禾被翠儿哭得一脸于心不忍,她一面拉着翠儿让她起来,一面求救的看向陆允洲。陆允洲微微一叹,周禾实在太善良了,这种善良更多时候只会给她带来灾祸和麻烦。
“你先起来,你这样是想要要挟什么吗?”陆允洲的声音很冷,冷的翠儿听了忍不住要寒战。
她不敢再闹,顺着周禾搀扶的力道站了起来,抽抽噎噎的低头抹眼泪,十足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陆允洲深深看她一眼,然后将周禾叫了出来。
到了正房,陆允洲问周禾:“你怎么打算的,该不会改变主意想将她留下来吧?”
周禾一脸的纠结,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她哭得实在可怜,我,我.....”
陆允洲听罢说道:“你不必为难,我去跟她说。”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哎!你......”
陆允洲回头表示自己在听。
“咱们能不能让她今晚在这里留一宿?”周禾觉得即便不能将人留下,可是在这么冷的夜晚,这么黑的山路,这时候赶一个姑娘出门,无意义让她去死,这太残忍了,她做不到!
陆允洲笑了下:“这个自然!”
于是周禾放下心来,道:“那你去吧,嗯,就算,就是别太凶了,我看她好像有点怕你。对了把这个给她。”周禾快速的拿出一床被子,等到火熄灭灶房的温度就会降低下来,晚上没有被子人会冻坏的。
陆允洲接过被子走了出去,周禾在屋里转着圈坐立不安,一方面她知道陆允洲做的没错,救人也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
好在陆允洲去的时间不算久,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同时手里还拎着一大壶的热水,他对周禾道:“时辰也不早了,早点洗漱休息吧。”
周禾知道陆允洲是怕自己去灶房会再次被翠儿缠磨,索性杜绝双方的见面。她点点头:“那你也早点歇息。那个,翠儿还好吧!”
陆允洲听了,回给周禾一个浅笑。
这一宿周禾睡得十分不安,中间醒来数次,每次醒来都仿佛有哭声隐隐传来,直到即将天明方撑不住睡了过去。
周禾再次转醒天色已然大亮,她赶紧穿衣洗漱直奔灶房。
里头空无一人,只有灶上的大锅悠悠的向外冒着热气。
翠儿走了?这么早?连声招呼都没打,只将她昨晚给的棉被叠好整齐的放在一边!她莫不是在怪自己的无情,周禾心里忽然又变得有点难过!
周禾正兀自出神,陆允洲从外头回来了,见她呆立着不动问道:“怎么在那发愣,赶紧过来吃饭吧!”
周禾问他:“你早上看到翠儿了吗?她已经走了?”
陆允洲:“嗯,走了。”
“哦!”周禾情绪有点低:“我还想着再给她做点吃的带上呢。”
陆允洲将锅里的粥盛给周禾,“这事已经过去了,别想了,吃完了想想咱们今天要做什么?”
周禾心不在焉的接过碗筷:“明天就是冬至了,咱们今天将家里的东西都苫盖好,再去买点新鲜的猪肉包饺子吧!”按照以往的经验,冬至之后一般都会下上一场大雪,这也是周禾要囤积那么多木柴的原因。
周禾心不在焉的夹了一筷子咸菜丝,然后她愣了下,问道:“今天的早饭是你做的?”
陆允洲挑眉:“不然呢?怎么了?”
周禾摇摇头:“没事!”
吃完饭两个人先是将柴堆苫盖压好,然后又检查了一遍各个房间的屋顶。屋子夏季刚刚修缮过屋顶都是好好的,如此便没有更多的事了,于是周禾出门买肉准备包冬至饺子,陆允洲则留在家里劈柴,修整屋子。
冬日木柴的用量十分庞大,屋里的灶火除了睡觉要一直烧着,一旦停火屋里顿时会冷的像个冰窖。
出去的路上周禾隐隐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可是期间她几次回头却又什么都没发现,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也不能确定。
到了地儿胡屠户热情的招呼周禾:“禾丫头来了,今天想要点啥!”
周禾笑道:“胡大叔我要包饺子,您给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