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器城:神秘
李汐然意识到沈舟羡在给她解围,便也非常爽快地点头应下了他的要求。
两人很快交换了位置,李汐然十分专注地帮沈舟羡看顾着,愣是靠着墙一动不动。
见李汐然这般专注,沈舟羡在后边笑了下,然后开始换起了衣服。他衣服换得利索,没一会功夫已经好了,发现她没注意到自己停下的动静,以为她在想事情,便也没出声打扰她,老实地坐在后边盯着她圆圆的后脑勺瞧。
看了好半晌,他越发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于是走上前两步,悄声蹲在李汐然侧旁,一阵错愕之后,他轻轻扶了下额。
说好的帮他挡着呢?结果自己倒是先睡着了。
火光依旧,沈舟羡坐在李汐然身旁,慵懒地靠着墙壁,低头看着李汐然,却是满脸迷茫,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
深夜里的客栈安静无比,虫鸣声却时刻未断。
沈舟羡盯着黑暗处的黑衣人,周身散发着寒气,与平日的他大相径庭。
有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真的他?
一个人藏得久了,渐渐地连自己都给忘了,沈舟羡把自己归为无我。
沈舟羡问:“他怎么说?”
黑衣人有问必答,回道:“大祭司说了,景公主命格特殊,非他能预占。无论如何,他都占不出来结果。”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沈舟羡神色变得莫测,人又不自觉冷了几分。黑衣人觉得气氛很是压抑,有点喘不来气,只好又开口说道:“少主,大祭司还说了,他可以占另外的几位。”
“不用了。”沈舟羡若有所思,说:“剩下的我自己可以占,用不着他。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黑衣人拧着脸色,纠结了一会,才说:“於陵衡重让我给少主带句话,只要有他在一天,不会让少主你为所欲为。”
於陵衡重是於陵大祭司最看重的儿子。在沈舟羡出现以前,一直被当作於陵下一任大祭司悉心培养,他也一直都很努力,事事亲历亲为,还必须尽善尽美。奈何沈舟羡的突然出现,夺了他的继承人之位不说,还让他蒙受奇耻大辱。
他以为,沈舟羡区区一个被逐出於陵氏的外家人,竟压着於陵本族人登上大祭司之位,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屈辱。
而对于沈舟羡来说,若他想要回到於陵氏,於陵衡重也是他回归路上的最大威胁。
“噢,那我便等着。”沈舟羡似笑非笑,眼底是看不透的幽深,“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不放过谁。”
翌日清晨,日光破云高照,经过一日辛劳的大家果然摆脱不了昨日爬山带来的后遗症。一行人温吞地行走在山道间,昨天无比想用的轻功,这会是没一人想用了,因为实在扛不住双脚带来的酸爽。
山道里吵吵嚷嚷的,混杂着各种口音,一路上热热闹闹的,与昨日的廖无几人简直天差地别。
李景沅走在最前边,本想偷点八卦听听,却在路过阴影处时,想起了个事,便扭头对大家说:“我看今天同去的人比我们昨天遇到的要多太多,这下再遇到点什么事,说不定都用不着我们动手,我们干脆浑水摸鱼混过去得了。”
同路的人无意中听到李景沅的话,不免有些好奇,便友好地对李景沅请教道:“这位公子,听你话里之意,莫不是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可山下的守山护卫明明说过,从这条路上来,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只会顺顺利利到达问鼎阁。”
“哈?”李景沅完全没听懂同路人的话,有些彷徨,说:“顺顺利利到达问鼎阁?这一路九死一生,你管这叫顺顺利利?这位公子,你也是好不容易走到这里的,你还敢信山下的那些守山护卫的话?”
“为何信不得?”同路人满脸疑惑,“至少到目前为止,的确未有过任何危险,上面的路也只剩下一段,想必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李景沅察觉到点什么,脸上笑意不达眼底,缓声说道:“狼群、蛇、毒蜈蚣、蜜蜂、重力压制、猎隼,这些你们就没遇见过?”
同路人恍然大悟,耐心跟李景沅解释道:“你们走的是凶道吧!难怪了。这位公子,瞧你们这般年轻,想必也是第一次登这问鼎阁,竟敢挑战这凶道,还能安然无恙走出,你们实在太厉害了!看来这次,你们势必不会空手而归了。”
凶道!
李景沅一行人愤怒地盯着酒剑空,似有将他碾下山脚的气势。
酒剑空微怔,在朝雨和陌兮冲过来之前,已经先拔腿开跑了。
李汐然想了想自己一路的经历,也觉得不能就这么放过酒剑空,跟着追了上去。
看着气势汹汹的几人追着一个大叔跑,同路人难免有些担忧,语气也有些焦灼,说:“这追人的气势,那个大叔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怎么……不会呢!”李景沅前一秒还是风和日丽,后一秒便沉着脸冲了出去。
这一路死里逃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