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
不费吹灰之力。父皇想稳坐钓鱼台,渔翁得利。可我是从泥洼里一步步爬出来的,岂会任他随意摆布?于是我抢先一步,在他逼你服下了假毒药之时,我也逼他传位于我。”
“所以,让皇兄死,其实只是个幌子!原来这里边竟是这样的门道。”李成羽顿觉惊讶,说:“二皇兄你怎的不说,这样我岂不是白错怪你了。”
李临觞眼里本来无波澜,却在听到李成羽的话后,瞪了他一眼,“我不说,你又能奈我何,这些年也不见你翻起什么风浪。整天就只知道带着太子上蹿下跳,你看他跟你都学成什么样了,半点长进都没有。”
谈起李景沅,李临觞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咳得他肺都疼!
禁军齐刷刷转头望向混在其中的李景沅,突如其来的注视让李景沅有些措手不及,只好伸手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皇兄,你这是欲盖弥彰。”李汐然的话忽地点醒了自己,她在思索中想到了一些事,喃喃自道:“难道是那棵梅树?”
“什么?”李景沅没听清,偏头将耳朵贴近些。
“我疑心……”李汐然突然顿住,没往下说,反而一脸凝重,随便敷衍道:“没什么,只是想事想岔了。”
沈舟羡在一旁见她神色犹豫,并没有作声。
李成羽心虚地抿了下唇,说:“二皇兄你可要明鉴了,是临觞那小子非要整天跟在我屁股后头,赶都赶不走。哦,我知道了,你是为着这个,这些年来才对我没好脸色的,亏我还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和皇兄同为嫡出,你才不待见我,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不一直都自作多情?”李临觞说:“不过你难得聪明一回,这次做的的确不错。枭风国狼子野心已久,这么些年来一直背地里笼络着边陲六部,是个可怖的对手。这次你假借引狼入室的手段,将他们围困于此,给了我们一个名正言顺讨伐他们的机会。”
李成羽被夸了,脸上有些沾沾自喜。他的情绪来得快,散得也快,李景沅的这点便是随了他的。
李扶清一整晚没合过眼,这会被阳光晒得有些发困,挨着台阶就往下坐,这是他常年垂钓养出来的随意,哪里都坐得,不再似从前那般礼数有加。
他问:“翰林院可在?”
张进从跨步而出,行礼道:“回王爷话,下官乃翰林院主事,听候王爷吩咐。”
李扶清说:“张大人,今日所见所闻,想来你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你觉得这罪己诏是否还有必要编入史书?”
张进从举止端庄严谨,说:“没有必要的,这事是璟河帝所为,主责自然在璟河帝身上。”
“嗯,依你所言,皇上是从罪?”李扶清突然来了兴致,堆起笑脸,说:“且不说这皇位原本就不属于本王,当初那杯毒酒本就是父皇让我服下的,与凌逸并无干系。若说弹劾之事,也是我本王不辩解,才导致被关进牢,否则就是捆着本王,本王也决计不答应,就是那点看守的人,还不够本王打,逃出去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如今也看到了,本王活得好好的,也封了个爵位,这还有甚么好写进去的。”
张进从说:“可是,皇上的确参与了弹劾,这是不争的事实。”
李成羽来气,说:“你们怎么这么不知变通,掐头去尾写不成么?反正事实就是谨渊王没死,还有爵位,一切都是我父皇璟河帝谋划的,不就好了嘛!”
“四皇叔说的挺在理。”李景沅附和着,见李汐然从方才起一直沉默,看着心事重重,便问道:“泠儿,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