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而生

花窗，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墙壁，按照凌煜之前说的，那支箭应当是正对着凌越的位置射进来的，也就是从湖正西方向的那片林子中射出，她只需要让那支箭准确无误地射中自己的左肩即可。

这任务倒是不难，她以前经常与在太尉府隔壁的将军府来往，母亲让学的军事理论没学到什么，但是自卫的本事倒是长进不少。

在观察的间隙，言昀瑄只觉得有一个炙热的目光投向了她，弄的她很不自在。

她顺着这股敌意望去，发现是来自坐在凌越右手边的皇后，李运熙。

她并不清楚这焯人心的敌意是为何而来，想了想自己先前查到的资料里只有李运熙是从小就与凌煜相识的其他什么也没有，就像是被人故意抹去过一般。

这并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所以言昀瑄也没有再多想。

很快随着凌越的一声“开宴！”宴会开始了，来自异域的舞女们身着华丽的服饰，婀娜多姿地舞动着。

她们的舞姿优美动人，身姿曼妙，每一次的转身和舞步都展现出她们的灵动和柔美。她们手中的细长纱巾随着舞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犹如仙女在飞舞。

音乐的节奏与她们的舞姿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整个场景充满了欢乐和活力。宴会的氛围也因为她们的表演而达到了高潮，每个人都被她们的美丽和舞姿所吸引，不禁为她们的表演献上热烈的掌声。

这一刻，大家都沉浸在舞女们的表演中，一旁的大臣们都连连称赞，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些什么。

整个宴会过程中言昀瑄并没有什么兴致，一来是昀清并没有按照自己预设的那样出现，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这样一来她不会看到自己中箭，也不会太过担心了；二来是等下的那出戏，言昀瑄时常担心着会不会被人戳穿，毕竟自己的演技真的是不太好。

之前在太尉府中有客人来母亲就让她装着兴奋期待的样子，明明她有很努力地做出理应是正确的事，到最后却总会使人疑惑是否太尉在家中虐待了她，才让她看到他的时候如此怯慌。

不过这样不能怪她，以前她见到父亲无非是收罚或者春节送新衣的时候，其余时候他从未踏进那个院子半步。

而她却像是笼中之鸟一般，困于那个因为有母亲在而生机勃勃的院子。

又想到，还小的时候会为了逃脱母亲的教育而装病但每次都会被拆穿，免不了又是一顿唠叨。母亲从来不会打自己，实在气不过也就拍拍桌子，吓唬吓唬她们然后又笑着抱过她们，抱在她柔软的怀里，开始自己长篇大论的教育。

不知不觉就由想到了以前。

“不必过于担心，等下去看莲花灯的时候天色已暗，没有人会注意。”凌煜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安抚道。

“嗯。”言昀瑄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又继续玩起了手中的酒杯。

“给我夹个虾仁。”

“啊？”言昀瑄回过神，有些不解地看着凌煜。

“这正是消磨他们对我怀疑的好时机，不少大臣现在还认为我与你成亲是在密谋什么。”凌煜小声解释着，眼神示意她去夹菜。

言昀瑄不得不依，她温柔地夹起一块鲜嫩的虾仁，小心翼翼地送到凌煜的嘴边。凌煜满足地品尝着虾仁的鲜美，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他温柔地抚摸着言昀瑄的头发，这一幕在外人眼中展现出他们新婚夫妇之间的恩爱，引来了旁人羡慕的目光。

宴会推进地很紧凑，刚用完膳，凌越便招呼在座的人去外面赏莲花灯了，他一边走过去，一边炫耀着，“这些可都是上好的纱由朕的后宫中的皇后妃子们一针一线缝制的！今日朕高兴就让各位臣子们大饱眼福！”

大臣们都蜂拥着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凌煜则等他们都出去了才牵起言昀瑄手，走到了凌越的身边。

在言昀瑄的印象中，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牵手，他的手碰到自己手的那一刹那，言昀瑄的脸便腾的一下烧红了，烫烫的，脑中也空了一片。

她第一次见凌煜时就注意到了他的手。

那日，他们中间隔着一层轻纱，微风拂过，纱幕轻轻飘动。透过纱幕，我看到他的手，手指间的骨节分明可见，白皙如玉，仿佛透着一丝光泽。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如同一首悠扬的乐曲，让人陶醉其中。

现在，她正感受着凌煜的手，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顺滑，其实有些粗糙，大概常年握毛笔的缘故，几处都有厚厚的茧。

他的手有些冰冷，微泛着冷意，如寒玉一般，跟他的人其实很像，有时冰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怎么了？”

“没事。”

言昀瑄没有再说话，开始细心认真听着周围的声音。

莲花灯刚刚出，随着轻轻的一声“崩”，言昀瑄的目光迅速往那里望去，她敏捷地迈开脚步，快速地移向那个方向，一句“皇上小心”刚喊出口，箭就重重地刺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