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沈萱转过了头，面前的男子一袭白衣，眉眼俊朗，风度翩翩，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秦安，“秦公子？”

秦安含笑点头，“沈小姐好，这盏九转琉璃灯，确实很漂亮，我恰好想试试猜谜，家里小妹并不喜欢灯盏，若能赢下，便送给沈小姐吧。”

他面容俊秀，一双桃花眼又很招人，刚一出现，沈永浩就戒备地看了他一眼，他隐约觉得眼熟，一时没想起在哪儿见过，只觉得又有人想打他们阿萱的主意，他往沈萱跟前站了站，“你谁？还挺自信，也不怕赢不了会丢人。”

秦安年纪轻轻能中探花，便足以说明了其学识有多渊博，别的他不敢说，猜谜这一项，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沈永晖在大理寺任职，曾与秦安打过一次照面，他歉意道：“家弟性情顽劣，说话向来心直口快，若是冲撞了秦大人，望秦大人海涵。”

他说完，瞪了沈永浩一眼，“还不道歉。”

沈永浩眯了眯眼，这才想起他是谁，他才不怕二哥，梗着脖子转过了头，理都不理。

秦安笑道：“无妨，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沈小公子说得对，是我狂妄了，若侥幸赢下，再提旁的不迟。”

他态度如此谦逊，反倒让沈永浩不好针对他了。他才不希望这小子赢下此灯，到时他万一真送给萱妹妹，岂不是让他得逞了？他扯了扯二哥的衣袖，道：“二哥，你也加入！人多才热闹。”

沈萱也看向了二堂哥，眼睛亮晶晶的。

沈永晖头疼，他从未猜过灯谜，哪里能赢得了秦安，被弟弟妹妹这样看着，也不好直接认输，只得硬着头皮加入了。

掌柜的说了几句开场白，便说了第一个谜语，“有个矮将军，身上挂满刀，刀鞘外长毛，里面藏一宝，打一植物。”

第一个很简单，只是试水，不仅沈萱猜了出来，沈永浩也飞快报出了答案，越往后越难，答到最后几题，也就秦安和沈永晖一脸的云淡风轻。

素云轩，天字包厢内，凌钊和谭哲正在说着朝中局势，一个内侍躬身走了进来，低声道：“王爷，秦公子今日出了府，如今正在水墨阁猜灯谜。”

谭哲清楚他一直有意拉拢秦安，闻言，摸了摸下巴，“水墨阁离这儿没多远，倒是难得的机会，不若下去瞧瞧？”

凌钊叩击了一下书案，起身站了起来。

他确实有意拉拢秦安，秦老爷子在夺嫡中，一直明哲保身，从未站队，秦安有才学，又有头脑，是个拎得清的，他又在翰林任职，假以时日必是天子近臣。

翰林院这些个学子，除了夏铭尘外，凌钊最想拉拢的便是秦安，夏铭尘看似温和，实则城府很深，没那么好笼络，这个秦安，凌钊还没与他正式打过交道。

今日确实是个机会。

下楼后，他便朝前走了几步，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水墨阁，店铺前聚了不少人，猜谜已到了尾声，凌钊率先瞥见的，却是距离秦安四五步远的小姑娘。

她披着海棠色貂毛披风，烛火下，那张漂亮的脸蛋，清丽脱俗，笑容说不出甜。他没有往前面挤，见一旁的摊子前，卖的有狼毫笔、笔冼等物，他瞧了瞧。

兄长们猜谜时，沈萱没认真参与，她并未忘记今日的目的，时不时往街上瞄一眼，也不知能否遇见凌钊，再次往街上瞄去时，竟是瞄见了熟悉的身影。

沈萱眼睛不由一亮，心脏不受控制地漏掉一拍。她压低声音与三堂哥说：“三哥，你们慢慢猜，我去隔壁店铺买支狼毫笔，等会儿结束后你们去隔壁寻我就行。”

沈永浩已经瞧出自家二哥猜的有些吃力，秦安那小子说不准还真能赢走这九转琉璃灯，沈永浩以为她是不想接受秦安的灯才溜之大吉，他爽快地挥手，压低声音叮嘱了一句，“去吧，不许走远。”

沈萱颔首。

她按下心中的欣喜，走出了人群，旁边的铺子卖的确实有纸墨笔砚，今日是上元节，店铺的掌柜还让小厮将一些物品摆了出来，睿王瞧的便是他的让人摆出的东西。

沈萱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先问了一句，“掌柜的，有好用的狼毫笔吗？”

“有，我这就给小姐找一支。”

沈萱颔首，走到跟前，她才惊喜地喊了一声，声音算不得大，“王爷？”

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很闹腾，没几个人听见她的声音，谭哲却听到了，目光不自觉落在她身上，小姑娘明眸皓齿，眉眼含笑，欢喜的模样实在招人。

他心中不由一动，凌钊这煞星，还挺有桃花运，这又是哪府的小姑娘，笑起来也太甜了。

沈萱欲要行礼，凌钊竖起了拇指，抵在了唇上，做了个禁言的手势，沈萱连忙捂住了唇，笑得腼腆，“真巧，没想到竟在这里碰到了凌公子，街上如此热闹，您怎地没去赏灯？”

“人多，吵。”

谭哲饶有兴趣地看了凌钊一眼，他面对小姑娘一向不懂何为怜香惜玉，这还是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