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啪啪”两声闷响，顾筝感觉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她从头晕目眩中渐渐清醒过来，眼前的几个人影重叠在一起，变成了一个黝黑苍老的妇人。

妇人见她睁开了眼，钳住她的下颌左右转动，妇人苍老的手宛如覆上一层坚硬的树皮，刮得顾筝生疼。

“模样倒是不错，就是太过瘦了些，等几年再看看，若是长好了，倒是可以直接献给首领。”

说完这话，边上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那阿嬷，这个可以领多少赏？”

“五十钱，你去阿初那里取钱。”

顾筝扭头看去，说话的男子正是那个将他挟持跳崖的南疆人，男子一脸兴奋，当即跟着一个同样黝黑的年轻女子出去了。

顾筝眼珠转动，环视四周，发现她好像处于一个洞穴中，只是洞穴中放置了一些桌椅床榻，像是被改造成了人的居室。

“你是谁？”顾筝明白自己可能落入了南疆匪窝中，虽然万念俱灰，但经历过城墙一役，神情好歹还是被她给硬生生撑住了，没有当即哭出来。

“你以后会经常看见我，就叫我阿嬷吧。你怎么都不问问你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阿嬷苍老的脸上叠了几层皮，好像脸上的肉都松垮了，可是眼睛却锐利非常，像是捕食的秃鹫，盯得顾筝毛骨悚然。

“我知道我在哪儿。”顾筝答道，“我听我娘说过，倘若遇到南疆人，走投无路之时必须咬舌自尽，否则就会被抢夺到南疆寨子里，受尽侮辱。”

阿嬷听了这话，脸上浮起一丝冷意：“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自尽，我可是怕你醒过来自尽，都准备好了绳子布条的。”

顾筝顺着她目光所及之处看去，果然看见一条很粗的长绳，长绳上还带着许多发黑的血块，一猜便知是之前的女子留下的。

顾筝觉得一阵阵恶寒涌上心间，脊梁骨窜起一层层冷汗，她的双手情不自禁攥紧了，喉咙发涩。

阿嬷从她眼中看见了恐惧，显得十分满足，语气也终于缓和下来。

“你既然不自尽，那些绳子也用不到你身上，只要你之后乖乖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就不会受多大的苦。”

阿嬷又用坚硬的手掌拍拍顾筝的脸：“不过你先告诉我，你为何不吵不闹，凡是被抢来的女子没有不寻死觅活的，你是真的不怕呢，还是有人故意派你来的？”

顾筝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个老妇担心她是被安插进来的间谍。

想到此，顾筝再也不强撑了，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情不自禁哽咽起来：“阿嬷，你放我回去好不好，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我会去做工，把工钱都给你，我不是不怕，而是我在别人家做工时只要我一哭他们就会打我骂我，说我晦气，我怕你也会打我，阿嬷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说完顾筝真的跪地磕起头来，额头很快就显出了红印。

阿嬷看见她这副梨花带雨又胆小懦弱的样子，当即放下心来，一把抓起了顾筝的头发，将她的头往上掰：“放过你？我三个儿子都死在你们大雍的土地上，连个尸骨也没带回来，你让我放过你，那谁放过我儿子！”

阿嬷照着顾筝的脸又是一个耳光，劲道之狠让顾筝双目发黑，这时，门外走进方才那位年轻女子，她对阿嬷说道：“阿妈，那边送人来了，首领交代过让你好生查验，现在见吗？”

“唔。”阿嬷点点头，“带进来吧，顺便让这个小丫头见见，她要是不听话会是什么下场。”

“是，我这就去带她们进来。”

这个叫阿初的女子转身出去，没一会儿，便听见有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阿初牵着一个绳索，绳索后面绑着两个姿容美丽的女子，有一个壮硕的南疆男子拿着大刀走到后面，押着两个女子进来。

两个女子显然惧怕极了，她们衣饰艳丽，不像寻常人家的女子，其中一个顾筝觉得有几分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阿嬷走上前，也钳住两人的脸左右扭动，问道：“你们可曾生育过？”

一个女子头往脖颈处缩，瑟瑟发抖：“不曾。”

另一个女子哭红了眼：“我们自小在妓馆长大，从小就被灌了药，没有办法生育，听闻南疆需要的女子都是能生会养的，我们姐妹二人于你们无用，求你放过我们吧。“

“哼，放过？”阿嬷冷笑几声，“进了这南疆寨子，就断没有出去的可能，我劝你们早点死了那份心，好好伺候我们首领。”

两人一听这话，吓得花容失色，站立不稳跌坐在地，姣好的容颜一片惨白。

“首……首领……”一个女子喃喃道，“金木枭？”

“你们之前伺候的是成家那两个不中用的儿子，如今让你们伺候我们首领，算是抬举你们了，阿初，把她们的衣服给我扒了，我好好看看她们身上有没有私藏什么兵刃。”

听闻此话，顾筝才猛然回想起来，她在大街上远远看过成徽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载着其中一个女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