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金木枭立于城墙观察战况,眼看着叱咤大雍的成氏铁骑进退维谷,不由得升起一丝狂喜。
金木枭勾起唇角:“看来,这些成氏铁骑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余休看着眼前的场面,却浮起一丝没来由的疑虑。
他跟随成锋来此边陲小城已十载有余,早已模糊了对成家军的印象,但残存的片影还时不时在脑海里回溯。
那一年的成家军,在风子岭一战中,仅靠二十七人众便从两千追兵中奔袭而出。
而城墙下,粗略计算,至少五千铁骑。
兵在精不在多,这五千铁骑已经是成家军能拿出来的大半家底。
虽然有城墙上两个累赘,但也没道理如此疲软,这到底是为何?
难道他离开的这些年,成氏主力也已经山河日下,只在苦苦硬撑吗?
余休愣神之际,却听见后面传来一阵暴/乱的呼喊。
金木枭和他同时回头,发现城内大街上,一串串游蛇一般的民众手持兵刃杀将而出,手起剑落之际,那些留守在城门的士兵应声而倒。
这些破衣烂衫的百姓完全不像平日里那般不堪一击,挥舞兵刃宛若削瓜砍菜,余休定眼一瞧,瞳孔骤缩,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手不由自主地攥得紧紧的。
在这些人当中,有个他十分熟悉的身影,那人一身黑衣行于众人之后,不缓不急地往前推进。遇到攻击时,蛮族还未近身,他将身一旋,重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那些蛮人还未来得及出招,便双目鼓胀倒在了地上。
“好快!”余休往后趔趄了一步,“不可能,他真是成珏?”
金木枭擅长剑术,自然也发现了黑衣人的异乎寻常,整个脸绷得死死的,对余休喝道:“怎么回事?那小子是谁?”
余休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多年,难道……都是装的?”
金木枭攥着他的衣领吼了出来:“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城里会有伏兵,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下面那个小子!啊?”
余休谋算了一辈子,自视万般事逃不出他的运筹帷幄,没想到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算漏了一只一直窝在墙角里的兔子,而那只兔子在最后时刻露出了獠牙,咬断了他的后路。
果然有些人永远不要以年龄去估算。
“你知道他,”余休叹叹气,又有些释然的说道,“是成珏,成锋第三个儿子,那个病秧子。”
金木枭放开了余休,有些难以置信,他很快反应过来:“所以,我们攻城的计划早被识破了?成珏是故意潜伏在城里的?”
“难说,也有可能是这些日子里他私下召集的兵卫。”余休虽是这么回答,但心里也明白这几乎是自欺欺人的说法,他双目渐渐变得柔和了一些,连攥紧的拳头也略微松了下来。
他突然有点想笑,自己谋划了那么久,到头来却是早在别人的窥视之中,这两年的种种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成珏很快杀出了一条路奔上城楼。围堵的士兵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见成珏蹲越闪转,身形灵快,身体单薄,但下手却极重,那些士兵几乎都在一击之间倒地不起,宛如大山压顶,被成珏斩落于身后。
成珏片刻不停,飞跃上楼,金木枭早就持剑在手,成珏还未站稳,就见到一道黑影铺天盖地压逼而来,直向面门,成珏横剑一挡,两剑相撞,“嘭”然一声巨响,成珏只感到从剑身到手臂都在隐隐发颤。
金木枭的力道之大,实在是他平生未见。
金木枭不待成珏站稳,当即将剑压下,同时一脚飞出,结结实实踹在成珏的腰腹上,成珏痛哼一声,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他赶紧将剑插在地上,才支撑着身子没有倒地。
嘴里一阵腥热弥散开来,他抬眸看着金木枭,冷淡幽深的目光闪过一丝亮光,像是整个注意力都钉在了金木枭身上。
成珏笑道:“好功夫!金首领名不虚传。”
金木枭哼道:“小子,你藏得挺深啊,装病弱这么多年,窝不窝囊?”
成珏朗声大笑:“首领说笑,首领和余伯父密谋这么久,最后却功亏一篑,成珏怎么看,都是你们比较窝囊。”
金木枭冷笑一声:“怎么,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的目的是这个小小的邑城?”
成珏听了这话,但笑不语,他并没有寻机逃走,而是举剑再攻,这一次的速度比方才要快出许多,只见他身影一闪,顷刻之间便移到了金木枭面前,金木枭微微愣神,依靠本能挡住了这一剑,谁知成珏这招竟是虚招,他调转剑锋,猛地下腰,一记横扫攻向金木枭双膝,金木枭将身一跃,却逃不过凌厉的剑锋扫过,双膝赫然出现两道划痕。
金木枭暴怒难当,成珏却不给他任何转圜余地,金木枭还未站稳,成珏飞身一记狠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金木枭给他的原原本本还了回去。
金木枭的怒火简直到了最顶点,还从来没有人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