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断粮危机

“谢谢嫂子！”林素梅被她扶过去坐着，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谢。 秦国勇媳妇一看她这副害羞的模样就乐了，可到底两人没熟悉到可以互相打趣的模样，便忍了下来，客套道：“害，这有啥？你男人和我家那口子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啥谢不谢的。” 提起自家男人，林素梅的眼神先是一顿，随后有些落寞，也有些期待，期待着秦民还活着，婆婆还有儿子，女儿还有爹，她还有丈夫！ 而秦国勇媳妇李秀花瞧见她这一神情的变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嘴。 “那……那啥，弟妹，嫂子不会说话，你别在意，阿民他福气大着呢，不会有事的，那啥，嫂子先去帮婶子忙。” 话音落下，李秀花匆忙找借口离开，林素梅抬头望去，见她的身影跟在婆母身后，麻利的收拾着破旧的祖宅。 秦家祖宅是竹篾片混土砌的茅草房，经历这几十年风吹雨打，厨房倒塌大半，主卧左面的墙早已坍塌，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不能住人。 倒是次卧还行，那是后来新修的，年份不长，修缮修缮还能住人，只是房间很窄，堆放东西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 看着这一幕幕，她再一次忍不住叹息，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儿，到底没有落泪。 感受到她的视线，秦沫沫没有理会，努力吮吸着，可还没吃个半饱，嘴里再没甘甜划过，她不明所以，用力吸了吸，依旧没有。 她茫然的抬头看向林素梅，见她一脸错愕的神情，这才明白她断粮了。 许是生理需求让她难受，难受得想哭，到底内里是成年灵魂，可以克制住想哭的情绪，她无奈的扁扁嘴，看起来有些难过。 而抽空出来看一眼的张桂菊恰好瞧见这一幕，瞧见她的动静后，不解的看向儿媳。 林素梅面露难色，尴尬的垂下头，“娘，我……我。” “咋？这事咋了？”张桂菊瞧她又要落泪的模样，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擦干净双手，走过来。 见她追问，林素梅小声的回道：“我没奶水了……” 闻言，张桂菊急了，左看右看，急得不行，还是追出来的李秀花听到，这才将焦急的两人安抚住。 “这大人都没得吃，哪来的奶水？你等着，嫂子家里有鸡蛋和红糖，给你煮一个去。”李秀花一边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一边说道。 听到这话，张桂菊也反应过来了，追着跟在她身后，“她婶，可麻烦你了，这鸡蛋和红糖当我们借的，一定还！” 果然，她话音刚落，李秀花眼里的笑意真诚许多，刚才瞧见两人焦急的模样，一心软开口，反应过来才懊恼。 毕竟这年头，鸡蛋和红糖珍贵，即便关系再好，这份礼还是过于贵重，要是白送，她家里估计矛盾不断。 很快，一碗红糖荷包蛋下肚，秦沫沫口粮也如愿续上，这一次她真是饿狠了，什么矫情啥的通通抛于脑后，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吃饱喝足后，她借着看不太清楚的视力，努力打量周遭环境，虽然看得迷糊，可那一眼望去全是黄色泥巴的家，让她这个向来娇贵的大小姐欲哭无泪。 唉～要是有金手指就好了。 这般想着，她又费力的举起自己皱巴巴的双手，都快盯出洞，愣是没发现任何特殊的点，最后只得放弃。 一番折腾过后，困意如排山倒海袭来，眼皮又开始打架，秦沫沫心里苦涩，却始终抵挡不住生理需求，歪头呼呼大睡。 临睡前，她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口粮，心想要是还有红糖鸡蛋就好了，恍惚间，她迷迷糊糊想起自己别墅里有这些东西。 想得太入迷，以至于让她有种再次回到自己别墅的错觉，睡梦中，她傻呵呵的抱着红糖和鸡蛋傻乐，不知不觉笑出了声。 察觉到她的异样，林素梅的脸颊缓缓柔和下来，一脸幸福的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蛋痴笑，浑身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等她彻底睡熟后，她找来自己厚厚的旧棉衣将女儿包裹好，然后放在铺上干草和棉被的石头上，不放心的掖了掖被角，争取不让一丝冷风透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素梅隔一会儿摸一下她的脸颊，隔一会儿又摸一下，来来回回五六次，确定她没着凉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之后，她撸起衣袖，加入收拾房子的队伍中。 因为秋收，其他人都是趁着吃饭的空隙来帮她们，如今开始上工，其他人早已离去，如今祖宅里只剩下祖孙三人。 “娘，有啥活儿需要我帮忙？” 张桂菊扭头，看向她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惊呼出声，“哟！你这是干啥？快放下来，这要是月子受了凉，以后会落下病根的！快，快出去！” 她先是将她高高挽起的衣袖放下，然后将人往屋外推。 林素梅执拗不过婆母，又不忍心她老人家一个人收拾，最后提议道：“娘，我就干些轻省的活儿，早点收拾，孩子也能少吹点风！” 提到孙女，张桂菊推搡的力气弱了下来，最后轻轻落下，她沉思一秒后，答应下来，“行，那你别碰水，别提重物！” “哎～”林素梅答应下来，一想到女儿，干劲十足。 一会儿功夫后，睡得正香的秦沫沫突然被一个重物压醒，睁眼一瞧，好家伙，她感觉自己快变成老母鸡了，四周被鸡蛋环绕。 关键右手旁还死拽着一个重物，她想将手抽出来，却发现被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尝试好几次，依旧如此。 能力不行，她只能求助外援，眼珠子在昏暗的房间里转了转，看不到亲妈的身影，只好扯开嗓子，用力嚎。 “哇——” 正在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