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

孙飞宇和李果果在田埂里说了很久的话。

最后李果果哭着拉住孙飞宇的衣角，挽留道:“我会难过你也无所谓吗？”

孙飞宇眼睛看向远方，扯开李果果拉住他的手，平静地说:“天晚了，我们下山吧。”

*

第二天，李果果被姜尚带走了。

李果果惊愕，意外，瞳孔里映射出不可思议。

“姜尚你放开我！别碰我！”李果果被姜尚塞进他的那辆黑色轿车里，炸着毛，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小樱桃别闹，一会就到家了。”

李果果抱着手臂，大声说道：“家？谁要和你回家！姜尚我劝你最好赶紧把车给我开回去，我还有话没和孙飞宇讲完！”

“和他有什么话好说的。”姜尚略带轻蔑地说，同时眼睛朝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李果果还是那副神佛不可靠近的模样。

“你管我！快点开回去！我命令你，立刻、马上！不然我就跳车！”

李果果把手压在了门把手上，姜尚立马降了速度，“别！小樱桃，我车速可是一百二！”

“那你开回去！”

这是姜尚第一次见李果果如此胡搅蛮缠，不讲理，他没别的招，只能比对方更不讲理，于是一脚油门，把车速飙到了一百五。

李果果一个不注意，跌在了后座上。

“你要是不要命了敢跳车，我马上一头撞在护栏上陪你殉情！反正生不能做你的鬼，死了正好缠你！”

李果果听到姜尚说这话，气得也不爬起来了，索性一捂身子，翻了个面，睡觉去了。

一路无话。

车开到小区楼下，李果果没跟姜尚打招呼，连东西都没拿，一溜烟跑进自己屋把门锁起来了。

“孙飞宇你这个大笨蛋！大傻瓜！”

“干嘛怎么着急把我赶走！”

“你到底要去哪！”

“……”

朝手机胡乱发了一通火，一天没有人响应，李果果终于意识到，孙飞宇真的决意跟她分手。

不知为何，李果果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如同飘在水里的木头，浮浮沉沉。

她躺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来来回回，到晚上九点实在撑不住了，晕晕乎乎爬起来。

外卖已经送到了门外，李果果谢过外卖小哥，转回自己的房间准备锁门的时候，发现房间安静得异常。

客厅黑乎乎的，李果果摸着墙壁开了灯，发现自己的包就放在沙发上，上面贴了一个黄色便利贴。

李果果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小樱桃，我有事今晚不回来，锁好门，有事打我电话。”

李果果扯下便利贴，，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坐在沙发上吃起了晚饭。

……

上班后，李果果变得像个拼命十三郎，不停要求何姐给她加任务量，每天加班到十一点，早上七点就来报道。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讨厌她，因为李果果凭借一己之力，成功拉高了每个人的年终考核标准。

要不是大家都顾忌姜尚，办公室里的人早就想办法让李果果走人了。

终于熬到了年终的最后一天，李果果在办公室敲完了最后一行代码，望着高楼之外璀璨的霓虹灯，陷入了无尽的惆怅。

回到出租屋里，是一片漆黑。姜尚回家陪父母过年了。

这是同住这么多天以来，李果果第一次觉得，屋子里多一个人总归是好的。

李果果坐在床上，支起小桌子，开始整理这么多天实习资料，在橘黄色的暖光灯下伏案写起了心得。

[明天就是除夕了，一个人下班回家，心里空落落的。]

……

写着写着，困意袭来，李果果顺势躺下，睡吧睡吧，睡着了梦里什么都有了。

一晚上睡得很不踏实。

李果果感觉到冷，四面都透着风，怎么捂都捂不暖，梦里，爸爸妈妈都在朝她远去，她想去追，她想喊，可是腿脚变成生了根往下蔓的树干，喉咙长出了枝桠，李果果被一颗树给吞噬了。

她拼了命要把自己从泥土里拔出来，手还有腿脚不断扑腾着被褥，终于在一阵冷风中，李果果惊醒了。

她大口喘着气，发现自己的嗓子说不出来话了。

艰难地爬起身子，头像是要炸裂一样，又晕又疼，她看了一眼窗户。

难怪昨晚感觉冷，原来是窗户忘记关了。

本来李果果今天还想着自己包点饺子，看这样子，只能外送了。

在床上纠缠了一天，李果果就吃了点面条配了点感冒药，浑身都没力气。

一直坚持到旁晚时分，李果果瘫在床上身体又冷又热，她估摸着自己可能发烧了，于是找来了个体温计。

不测不知道，一测吓一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