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断袖
江涵月醒来时,身旁的被子已经没有了温度,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她踢到床尾,再看自己松散的衣襟,庆幸顾恒之早离开了,没看到她现在这模样。
今日顾恒之回来跟她说了个惊炸的消息,她的继妹江涵雪,被齐王娶做侧妃。
江涵月不可置信,这上辈子非卿不娶非卿不嫁俩人这辈子不爱了,他们俩还早就有了肌肤之亲。
不过转头一想也就明了,这就是江涵雪本性,嫌贫爱富,没有了她的嫁妆,这辈子的沈玉倾就是一个有才有貌,没有家底的穷男人,江涵雪心高气傲,如何肯委屈自己。只是父亲怕气得很,继妹出嫁,自己居然一点消息也不知。
“以后母亲让你喝的汤你喝不下就不必理会她,我今日有去和她说了。”顾恒之看着不要春枝帮忙自己铺床的江涵月,没有母亲那些汤水作祟,今夜应该能安眠。
“啊!”江涵月不明白喝碗汤还得特意去找婆母说。
“睡吧。”寺丞回来了,他们也不用抄写案宗了。
俩人躺着却毫无睡意,江涵月被今日得知的消息震得思绪漫天飞,江涵雪偏偏做了齐王的妾,这齐王一直和太子做对,自己夫君又和太子站一对。
“夫君,我那妹妹做了齐王的侧妃,你……”她想说会不会影响到他,太子对他有了忌惮。
“只是岳丈为难,我秉公办案,一切按律法。”顾恒之安慰她道,他明白她的意思,怕她的妹妹成了齐王的妾室,太子因而顾忌。
他为民请命,为国立本,忠孝国君,倒不曾因为姻亲而让步,齐王已经请了他几次,都被他婉拒,如今只差和他撕破脸。
赈灾白银被贪墨,齐王有很大嫌疑,他多少有些明白为何要现在纳江涵雪为侧妃。
“夫君,你公事不用理会我,父亲不让我知道,怕是我继母和继妹一意孤行。”江父若知晓,怎么让女儿去为妾,侧妃也就是名称好听,和富贵人家的妾室差不多一样。
“嗯,睡吧,不要再把被子踢掉了。”顾恒之说完闭上眼睛。
江涵月窘迫得好在烛火照不到她满脸通红,她平时睡觉没踢过被子,不知昨夜怎么了,还想说几句挽回点形象,就见身旁的男人闭着眼睛。男人闭上了那双似能穿透人心的眼睛,长相柔和了不少,她看他眉目到那薄唇,盯了一会才发觉自己在想什么,赶紧翻身背向顾恒之,刚刚她居然想亲他。
顾恒之察觉人背向了他,他抿了抿唇,她刚刚看他的时候,他居然有些小期待。
一夜无梦。这几日顾恒之早出晚归,好像隐约和齐王有关,江涵雪嫁了齐王做侧妃,有了这层关系,顾恒之想要避嫌,太子自是知道他们平时无往来,叫他依律行事就好。
江涵月今日跟着顾敏之去布庄,她来府中多日还未出街去,这日要自己去选给腹中孩子做衣裳的布料,也不要布行老板送来。
俩人逛了布庄,打算去自家酒楼吃饭后再回去。
却遇到一个江涵月一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人。沈玉倾不知是不是吃错了药,望着她欲言又止,她不理会,和顾敏之踏入酒楼特意为她们收拾出来的雅间。
沈玉倾知道江涵雪嫁了齐王后悲痛拒绝,然后他做了个梦,梦里的他娶了江涵月,那个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女子,给他缝制最绵软的衣服,做他一口都不吃的羹汤,他的事她比他还要着急,可他梦里对她不屑一顾,为了谋取她嫁妆,栽赃于她,害她失了性命。
他梦醒后浑浑噩噩,一早去了顾府,却不知以何身份见她,同她说自己这个可笑的梦。
好在等了她出来逛布庄,他远远的跟着,他也不知为何跟着她,她如今嫁了梦里她非要退婚的男人,看起来那个男人对她也很好,最起码比他对她好。
真是讽刺,梦里的他有了江涵月的嫁妆,江涵雪对他非卿不嫁,还以死相要挟,他不能碰江涵月,他娶了她,叫她夜夜守空闺。
江涵月自是不知沈玉倾想什么,她和顾敏之吃罢便离开。沈玉倾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的时候她们的马车已经驶远了。
刚回府中,江家便派人接她回去,说是江父病倒。不知是不是被江涵雪气的,江涵月想着俩家离得不远,她和婆母说了一声便赶回家,江父好歹是她亲生父亲。
顾恒之回来后找不到人,小顺才说她回了娘家,说是江大人病重,顾恒之今日才见江父,还和他寒暄了几句,怎么可能这么快病重,事出异常,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江涵月下了马车才发现不是回江府,她望着身前站着的人,江涵雪穿金戴银,和往日小清新的模样大相径庭,她轻笑:“姐姐,好久不见了,妹妹可是很想念姐姐,这才托了王爷请姐姐来王府做客。”
“江侧妃说笑了,民妇何德何能让侧妃惦记,还假借父亲病重。”江涵月看她越来越陌生,应该是她一向在她眼前掩饰,说她们姐妹情深,连神佛都不信,这么大费周折骗她前来,只怕是为了顾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