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
江涵月不想再听江涵雪时不时的来冷言冷语几句,干脆闭门不见她。
这下沈清韵坐不住了,她如今还不显怀,左右两个丫鬟搀扶着她,自己扶着腰过来找江涵月。
“月儿,你和你妹妹就要出阁了,偏母亲身子重,你看还差什么,要和母亲说。”沈清韵手一直没离开她的小腹。
“母亲身子重,不用为女儿费心了,女儿什么都不缺。”
“大姑娘是什么都不缺,就是你妹妹雪儿,母亲我没能力,不能给她置办齐整的嫁妆。”沈清韵掏出帕子压了下眼角。
“沈公子年轻前途无限,妹妹就算没有嫁妆嫁过去也是能享福的。”
“月儿,你自小和你妹妹要好,也不能看她这么寒磁的出门,母亲知道姐姐留给你的嫁妆丰厚,你看能不能均给你妹妹些,好叫她在婆家不叫人欺负了去。”沈清韵见江涵月老神在在,硬是不接她的话,无奈只能挑破了说。
江涵月一听,果然沈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硬的不行来软的,如今要她顾念姐妹之情了。
“母亲这话涵月可不敢自作主张,我娘的嫁妆单子季舅舅手中也有一份,还有父亲,也要禀告了父亲知晓,父亲和季舅舅点头了,女儿才好安排。”江涵月笑着望向这个继母,真以为自己怀孕了就有依仗了,自己给自己这么大脸。
“母亲也是随口一说,麻烦季大人就不应该了。”沈清韵压下扭曲的嘴角,亏自己白疼她这些年,手指缝里漏点出来给她妹妹也不肯。
送走了气呼呼的沈氏,江涵月立马叫小丫鬟去看看父亲回来了没,如今她可不能放过任何给沈氏添堵的机会。
果然江父听了气得吹胡子瞪眼,这继母惦记继女的嫁妆,这传出去,他的老脸往哪搁。
江父气冲冲的去找了沈氏。
“我一月俸禄120两,全交由你理家,普通人家一个月三两银子养活几口人,你平日里接济你娘家,我都当着睁只眼闭只眼,你如今还惦记月儿她母亲给她留的嫁妆,那是人家亲娘给她留的。你有能耐也给你女儿置办,没有就给我老实点,这事捅到老侯爷那里,我成什么人。
沈玉倾是涵雪自己选的,老夫本想为她结个门当户对的,她自己惹的祸,也是你管教不严,沈玉倾再如何都是一介外男,你放任他出入姑娘的院子,你那些丫头婆子都是死人,那日顾及你身子,如今胎像稳了,把你这府中的奴才都好好治一治。”
江明德喝了杯茶,怒气才消散一些。
“老爷说的是,妾身也是一时情急,怕雪儿嫁妆薄弱,日后玉倾官途打点帮不上忙。”沈清韵委委屈屈,她有那么大份嫁妆还用得着去嘘于江涵月的。
“沈玉倾他寒窗苦读,得幸皇上赏识,自当勤奋为民,他有能耐自能担重任,靠妇人的嫁妆打点,见识短浅,难成大器。”江明德听了怒火更甚,扔了茶盏抬腿往外走。
“你这些日子最好安分守己,莫要再动何念头,好生将孩子养育好。”江明德顾念她如今有了身孕,没有说重话。
沈清韵听江明德这些话,肚子一阵阵抽疼,她也不敢再动气,这孩子如今是她的全部指望了。
迎亲的锣鼓队在外热闹的吹着喜庆的曲调,江涵月凌晨就起来拔面,上妆,拜别父母的时候见沈氏哽咽着声音,她只怕是丰京城里第一个恨不得早点出嫁的,而且还不是因为她的夫君,是为了远离这个对着她依依不舍的继母?
前世江涵月成亲,冷冷清清,父亲不喜,继母敷衍,她只道娶亲就是如此,媒婆牵着她上了花轿,被人牵着拜堂,然后,寂坐一夜,前世她的夫君连来揭开她的盖头都没有。如今这些热闹的喜乐之声,周围人声吵闹,盖头下的她看不见也知是新郎来了。
顾恒之今日一身红衣,不曾穿过这般鲜艳颜色的他映衬出一脸喜气,红色疤痕也没那么狰狞,他看着江涵月身穿嫁衣,在喜婆牵引下缓缓朝他走来,他突然冲动的想掀开她绣着龙凤呈祥的盖头,看一眼今日的她是何模样,好在周遭的哄闹声拉回了他,他的新娘子,可不能被别人看去。
江涵月盖头下瞧见那只欣长手指的大手伸向她,她从新郎来了就紧张得一手濡湿,悄悄擦了拽在手里的红帕,才伸出手放在那只温热的大手上。
大手触碰到她明显一顿,随即反手紧握,握得她指骨微疼,她轻轻挣了挣,男人握得更紧,这是怕她逃了?待她坐上花轿,放下轿帘,揉了下那发红的手,却不恼,反而有些好笑,只怕他比自己还要紧张。
迎亲队伍回到男家,江涵月一下轿手又被顾恒之紧紧握住,他拉着她跨火盆,意为新人趋吉避凶,兴旺蓬勃。
随后新郎新娘参拜天地,江涵月左右都有丫鬟喜婆,她们搀扶着她行礼,礼成后送入新房。
新娘进入新房要坐在床榻上的蒲团上,俗称“坐富贵”,象征婚后生活永远富裕、早生贵子等。江涵月悄悄把身下硌到的花生摸出去,轻轻扫一边。
顾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