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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林深耍起无赖，简鸽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嚷嚷，只敢瞪着他，憋红了脸，咬着牙说：“我刚刚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但是，”向林深眉眼含笑，低头靠近，贴在简鸽耳边说，“勤能补拙，需要多多练习才行。”

简鸽猛然记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耳廓变得通红：“你……”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说？

简鸽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堵住向林深的嘴巴，看了他好一会儿，依旧没想到要说什么，只好转过头不再看他。

几个人依次通过安检，进入候机大厅，他们当中最早的一班航班还有一个半小时起飞，从安检口出来到登机口大概步行十分钟，这会儿过去刚好可以登机。

程橙、郑怡安以及许熠都是同一班航班，也是他们当中最早的一班，他们三个老家都在同一个省，毕业之后都计划在省城工作。

简单道别，约定之后相聚，三人转身前往登机口。

三人的身影渐渐混入人群当中，直至无法准确捕捉到，简鸽想到再过半个小时她也会如此，心中忽然有些怅然若失。

向林深察觉到简鸽的情绪有些低落，握紧了她的手，问：“是不是还有半个多小时？”

“嗯，半个小时。”简鸽声音有些低。

“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

“好。”

向林深走到另外三人身前，背对着简鸽和他们聊了几句，随即走回到她身旁，牵住她的手将人往待会儿要登机的口走去。

简鸽抬头看了眼指示牌，问：“你待会儿来得及回你那边的登机口吗？”

向林深笑了笑：“来得及，时间很宽裕。”

“那就好。”

在靠近登机口的休息处落座后，简鸽时不时就看一眼时间，希望这最后的半个小时可以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可时间的快慢并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祈祷而改变什么。

表盘上的时间一点点流逝，广播响起开始登机的播报，坐在周围的旅客纷纷拿起便携的行李起身前往入口排队验票上飞机。

简鸽坐在向林深边上，那股因为分别而带来的低落情绪漫上心头，一点一点变得沉重，重到她有些难以喘气。

从未有过的感觉，不管是离家到几百公里外的城市上大学、读研，亦或是和好友分别只身前往莫斯科旅游，她都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因为不管如何，那些离别都只是暂时的，只要她想，任何时候都能买票回家。

可，这一次不一样，这半个多月就好像一场梦，一场虚幻、美丽到不真实的梦。转身离开之前，她仍旧可以沉浸在这梦中，但是梦总要有醒来的那一刻。

向林深察觉到简鸽的小动作，握住她的手，轻轻挠着她的掌心：“不去排队吗？”

简鸽摇摇头，就让她再沉溺一会儿吧。“还有时间，不着急。”

时间继续无情地流逝，提醒登机的广播一遍一遍重复着。

简鸽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直起身子，转过头冲向林深扬了扬唇：“我要登机了，你也快回你的登机口吧。”

“嗯。”向林深应了一声，握着简鸽的手却没有松开，缠着她的指尖，一会儿捏一捏，一会儿又揉一揉。

简鸽见向林深依依不舍的模样，心里不久前才抑制住的那股酸劲直接涌上了鼻尖。她转过身子，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小声说：“你来陵杭那天我去机场接你。”说完，在他的侧脸飞快地亲了一口。

她抽出手，起身，微仰起头看着在她站起来之后也跟着一起起来的向林深，扬起唇，挥着手的同时说：“我登机啦。”

向林深抓住简鸽的手：“走吧。”

简鸽甩了甩两人的手：“你这样我怎么走呀？”

“我牵着你走。”

看着向林深脸上的笑容，简鸽又难过又开心，情绪很复杂。她眨了眨眼睛，又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迷蒙：“我真的要走啦，再不登机就来不及了。”

向林深微笑着点了下头：“我知道，我和你一起。”

一起？什么意思？

简鸽有些发懵：“一起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向林深笑着重复，“我和你一起登机。”这次多加了两个字。

这句话的意思简鸽懂，但从向林深嘴里说出来她就有些懵了。“你和我一起？”她抿了抿唇，将信将疑地问，“去陵杭？”

向林深被简鸽犯迷糊的模样可爱到，忍不住抬起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是，和你一起去陵杭。”

昨天……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简鸽呆呆地看着向林深，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向登机口。向林深将自己和简鸽的机票一同递给工作人员，用流利的俄语简单交流沟通后收回机票，随即朝着唯一通道走去。简鸽看着他做完这一切，一直到走上登机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