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周寄容摇头,于她而言,何处生活,怎么生活都没有什么难耐的:“虽然忙了些,但也极有趣味。只是许久都未有和妹妹见面的机会,倒是憾事。”
“也是,这几日与玉京见了许多面,却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姐姐。”
皇帝坐在梅妃身侧,目光隐晦不明地看着太子,众人说着什么他也没细听,只是看太子皱眉,面露阴色,心中更是不喜。
皇帝看着太子,沉声发问:“今日是你母妃生辰,何苦皱眉,一句话也不说。难不成是对朕和你母妃有不敬之意?”
皇帝语气中有怒意,原本热闹的宴席之上瞬间鸦雀无声。
周寄容与费晓夏也都闭上了嘴。
太子连忙起身辩解:“父皇这话真是令儿臣伤心,我由母妃一手带大,又怎会在母妃生辰发难?只是方才无意间瞧见了有人对母妃不敬,这才失了礼,还请父皇母妃明鉴!”
梅妃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皇帝听闻有人对梅妃不敬,倒是比梅妃还要急。
皇帝厉声责问:“何人敢对如儿不敬?”
其下之人,闻皇帝发怒一是害怕,二是羡慕。梅妃何其幸运,能牵动着帝王的一喜一怒,这可真是修都修不来的福气。
周寄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真下一秒太子的目光就向江答应处看来:“儿臣方才刚欲敬酒,突然看见江答应头上的簪子与母妃的竟有七分像,母妃的身份何其尊贵,岂是一个小小答应能够得上的?我看这江答应今日敢带这簪子,明日便想肖想母妃的位置!况且她一个答应,哪里能有这么好的簪子,分明是故意为之!”
江答应小心的连吃喝都不敢,谁知竟被太子一句话引火上身,趁众人还没来得及注意她,周寄容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答应可说簪子是淑妃娘娘赏下。”
淑妃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太子无理取闹,她最是心善,定愿意帮江答应解围。
而且淑妃出身高贵,性子柔和,很得皇帝尊敬,她一开口也无人好怪罪,到时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然不会波及至江答应。
所有人都瞧向了江答应,果真看见江答应头上的簪子与梅妃头上的酷似,一时间都有些闲言。
这本不是件大事,可事关梅妃那便没有小事。
“梅妃娘娘莫不是早就看出了江答应的野心,所以今日才邀她一个小小答应参宴?”马贵嫔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在旁边掩嘴笑道。
皇帝晃了一眼嬉笑的马贵嫔,她匆遽捂上了嘴。
帝王愤怒的目光看向了江答应,江答应浑身一颤,连爬带走地跪在了皇帝面前。
周寄容跟着她跪在了中间,轻声道:“答应快说。”
可江答应早已认定周寄容是太子同谋,如今又见太子以她所给的簪子生事,更是认准了之前想法,哪里肯听周寄容的话。
她反手扇了周寄容重重推了周寄容一掌,怒道:“竟是你这刁奴陷害于我,我之前竟是丝毫未曾起疑!闻韶,你害得我好苦!”
沈荀之闻此变故霍然起身,但他此时满心疑惑,也不敢断定周寄容的身份。转念一想,正好凭此契机证实猜测,于是坐回原处,静观其变。
周寄容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掌,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江答应推完她便起身跪在了皇帝面前,哭诉道:“陛下,嫔妾今日本不想带这簪子,都是闻韶这刁奴非要嫔妾带着,这簪子也是这刁奴的!嫔妾对娘娘没有半分冒犯之意,陛下一定要相信嫔妾!”
京玉见状就要冲出去,淑妃连忙拉住了她,对她微微摇头。
这可是躺浑水,若是没有牵扯到她,淑妃并不想多言。
况且她也想看看,那位酷似故人的小丫头,究竟能不能躲过此劫。
费晓夏四处环顾,所有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将周寄容带走,不过都是痴儿说梦。
“闻韶,你有何要说的?”梅妃的生辰宴被搅和,皇帝极为不满,他的眼底已都是不耐之色,恨不得下一秒就将周寄容与江答应双双斩了。
周寄容脸上的巴掌印若隐若现,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江答应为何会扇她这一掌,定是淑妃的话让江答应多想。
难怪她一直闷闷不乐,早知就该与她解释,何苦闹到这般地步。
被冤枉了固然气闷,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江答应被太子陷害,况且如今她与江答应一荣则荣是假,一损俱损倒是真。
她边想如何做,边走到了江答应身边。
一时心中无计,周寄容只能拖延时间,作可怜委屈状:“答应这簪子的确是奴婢的不假,可答应不得圣眷,再加上内务府常年欺压,连件配得上梅妃娘娘寿辰的首饰都寻不出来。答应从心底敬重梅妃娘娘,自然不可能带那些次品,这簪子是奴婢的,可奴婢劝答应戴这簪子的目的非但不是不敬娘娘,反而是为了尊敬娘娘。”
江答应本以为周寄容会推卸责任,落井下石,可谁知此时还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