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进入东京城

“北边有一座巴别塔的实验基地。”平宫摆摆手。

迪夫突然将杜南风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她收回盯着五十岚的目光顺着迪夫的力道任由对方把自己钳制，这不是反抗的好时机。

平宫盯着她脚上不合脚的鞋子继续说道：“我听说他们在研制新一代仿生人，所以这位小姐，难不成就是新产品？”

“我不是来自巴别塔。”杜南风垂下眼帘。

“她是人类。平宫，你不是想要我的义体吗？”五十岚看向杜南风，“把我们两个送进去，你把它卸了拿走。”

杜南风皱眉，她不知道那半截义体对五十岚的意义是什么，但如果平宫想要，那大抵是有点分量的。

“五十岚，你还说不是谈恋爱？”

“谈个屁，你要不要？”

平宫变了脸色，站起来走到五十岚面前把他拉到一边，耳语道：“你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

“你现在是黑户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

平宫烦透了这个男人的怪脾气，一把甩开他的手臂，扭头瞪向杜南风：“你之前是公民后被销户了还是一直是流浪者？”

非死亡原因而被销户的公民在联邦系统里留有记录，但是从未进过任何一座城市的黑户反而方便伪造身份。

“我不是公民。”

她的回答有些讨巧，但《天堂法案》里的五等公民里并不包含人造人，那这么说也没错。

“平宫，我帮你搞定卫良。”五十岚加了个筹码。

杜南风听不太懂对方在说什么，但五十岚明显为了她做出很多牺牲，这让她很不舒服。可现在最主要的是混入城区再做打算。

平宫给了迪夫一个眼神，后者放开杜南风转身出去。

他拿起桌子上的烟盒火机：“明天早上8点半西城入口有一批粮食运输，如果你们想更保险一点，这女的要在外面观察情况。”

“最快什么时候可以走？”杜南风问道。

“把他胳膊拆下来，日出前你们出发。过检查的时候我会黑掉核验系统给你个一次性假身份，但只有两分钟。”

杜南风看向五十岚的半截胳膊，在烛火的映衬下给冰冷的金属质感平添了一份柔光。

来不及给情绪分摊精力，如果她是尤青，她可不会让自己旅游似的等日出。

“我先去城西，你这边忙完过来找我。”

“可以。”五十岚并未拒绝，这的确是最有效率的方式。

他从平宫那里拿了通讯器，和杜南风一起走出石屋。

杜南风接过他递来的车钥匙，开门上了驾驶座：“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进城？”

“太久没回去了，也想看看东京现在是什么样子。”五十岚撑着车顶，笑着把其中一个通讯器给她。

杜南风有点摸不清他的意图，她本以为五十岚把她带过来是为了更好地把她抓起来。

然而现在放自己走得如此干脆究竟是为了赶紧送走麻烦，还是为了等尤青的人追上来背后捅刀子：“你不怕我跑了？”

她已经得知明早进城的车队时间，大可想办法独自混进去摆脱这一帮子人。

“你要真是个人，就会等我，”说完五十岚站直了身体，“赶紧走吧。”

杜南风没再说话，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五十岚的话在她脑子里不断响起——“你要真是个人”，也就是说五十岚根本就没有相信她说的“全身义体”，他依然当她是人造人，或者说他确定她是人造人。

......

平宫站在石屋对面的屋子门口抽烟：“那批车队8点过安检，琼斯集团的，你就这么让她一个人走？我白多说了半个小时，但琼斯集团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当今世界财阀之一的琼斯集团负责粮食管控和化学制药，一手食物一手梭麻，联邦掌政的左膀右臂。

“嗯，有人追我们，得麻烦你帮忙清理一下痕迹了。”五十岚便要等杜南风走了再说这么重要的信息，平宫一脚踹过来，被他躲开。

“什么人？别他妈是集团的，烦死了！”平宫拽着他往屋子里走去，“你怎么就不长脑子不涨教训？要不是你轻信别人你能落到这个地步？”

五十岚躺到屋子里类似牙椅的椅子上：“五等公民也没什么好的，不如做流浪者刺激。”

拿着器具上前给他拆手臂的老头自己就是一双机械臂，连其中一只眼睛也换成了义眼。

“那女的看起来不对劲，哪有流浪者细皮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