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然
苏橙长舒一口气,这才在和滕朦的对视中分了一抹注意力给刚刚突然出现的东西。
在看到那东西全影的时候,苏橙瞳孔一缩,连带着持剑的张易都震惊了一瞬。
那是荣飞弘的那个邻居。
只是现在,他已经开始尸化了。
滕朦抵挡不住苏橙和白有鳞的联合攻击,被雷击的直直向后摔去,尾巴攀住洞顶的石头卸了劲才稳住身形,等他重新攀稳之后这才把目光看向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
在看清那个半尸化的人之后,滕朦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明显动怒了,但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所有的怒意消失不见,反而露出一丝玩味,就像是一个疯子临死之前看到了足以让他疯魔的趣事,就算是会死也要把那把火烧起来。
滕朦的表情变化在他的原型上并不明显,除了离他最近的苏橙外没人在看到,还没等苏橙理清滕朦的心理变化,就听到他猖狂开口。
“怎么,堂堂研究院的院长连出手都不敢?”
苏橙面如冰霜,冷漠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值得先生亲自出手。”
“这么护着他,看来传言是真的。”滕朦换了个姿势,悄无声息的把自己痛到发麻的尾巴伸进洞顶一个暗格里。
“你们那个在外人面前光风霁月的神使大人,把你这个替身招到门下就是为了满足自己见不得人的私欲,平日里没少把人骗到床上吧!”
白有鳞一鞭子甩飞了离自己最近的几个尸兵,把他们扔进了张易的火阵中,“你在狗吠什么。”
滕朦换了个姿势,蛇尾却依旧探在暗格里,“什么叫胡说,我可是听到了不少消息,比如人人敬仰的神使大人给自己找了一个替身,再比如,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个替身,等到有选择的时候,那个替身一定会被抛弃。”
苏橙冷嗤了一声,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无动于衷的足以用冷漠来形容,“你们这些人还真是拿着一件事反反复复来说,难道你们不知道,有些谎话越是强调越显得假吗?”
滕朦完全没想到她会反击,怔愣了一瞬之后像是觉得非常有趣,眸子里多了点跃跃欲试。
“你不信我说的话。”
“我为什么要信一个骗子的话?”苏橙懒懒掀起眼皮,语气很淡。
“从一开始起,你们这群人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提起替身一事,你们想用这种方法挑拨我和先生,这手段真是低级且拙劣。”
“挑拨?”滕朦大笑起来,“你就是这样想的。”
苏橙抬起头看向滕朦,眼睛里似有流光闪烁。
“我的先生,他光风霁月,为了天下尽职尽责,他孤单了这么多年,独自行走了这么多年,所有人都敬他畏他,从没有人体谅过他,倘若曾经真的有一个人,陪伴在先生的身旁,我只会感谢,感谢她曾经让先生的一段时光不至于这么荒凉。”
苏橙眼中的光亮逐渐变冷,挺拔的身姿立在山洞里,洗去了刚入行时的怯懦,她就像是雨后新竹,坚韧、纯粹且无所畏惧。
“而且你凭什么觉得我的脑子里只有爱情,认为我已经无能到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感情挫折,就可以让我狂怒,像个傻子一样怀疑先生为我做的事情,让我将这世上种种恶劣的猜测都归在先生身上,再借用我这把刀去伤害先生。”
白有鳞一边警惕着山洞里的局势,一边注意着这边的情形,在听到苏橙说完这段话之后,他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了乔泽身上,他很想知道乔泽现在的表情。
和他想象的不同,他本以为他们院长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会感情外放,可事实是他沉默的站在那里,眸色深深地落在苏橙身上,看不出任何激动或兴奋。
苏橙继续开口,“如果在先生心里,天下苍生大于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不会觉得悲愤,我只会觉得庆幸,庆幸和我和先生的追求一样,我们都把天下苍生,把人间安危放在第一位。”
“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浅薄自私的爱,我们永远都是平等的,不会有谁放弃谁,我们是爱人,但我们同样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哪怕有一天我死在先生的前面,我也会化成风陪在他的身边,陪他走过世间每一寸土地,迎接每一次的日出。”
苏橙的话音落下,这次白有鳞清晰地看见乔泽的表情变了。
他该怎么描述那种情绪呢!
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他在乔泽的脸上看到了痛苦,悔恨,醒悟,释然,以及坚决。
就像是一个把自己困在原地的人,在经历了不知多久的挣扎之后,亲手把锁住自己的最后一个枷锁解开,抛掉。
“所以你们不要再试图用这种方式挑拨我和先生之间的关系,没有用的,这只会暴露你们的拙劣和不堪。”
苏橙右手一振,夹在指间的五雷符燃起,火苗亲昵的碰触着他的指尖,然后在她的掌心融合在一起。
她催动灵力,将这束真火燃烧的更加猛烈,接着一跃而起,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