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

乔泽心里很明白，他和苏橙的关系很不对等，他知道苏橙很多事，可苏橙对他的了解并不深，如果有人真的想让苏橙误会什么，有很多地方可以下手，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瞒了苏橙多少事情。

D省的天气多变，早上还是晴空万里，中午的时候就阴云密布，等下午研究院的人聚在一起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苏橙悄悄打量了一番，发现少了几个人，心里瞬间明白，乔泽他们这是已经出手了。

小会到最后，乔泽和D省分院负责人敲定好了改动的行动细节，这次由他带队，带着苏橙、清羽和两个研究院的人进寨，其他人在外接应。

等所有安排全部结束，D省分院的人便很快下去准备，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停了下来，阳光洒在石板路上，空气湿润，嗅起来很舒服。

苏橙本想回去再检查一遍背包，来D省前，她担心自己带的符箓不够，就在自己的小金库里翻了一遍，选了几件宝贝，她得再去看一遍，免得落下什么。

“苏橙。”清羽快走几步赶上，喊住了苏橙。

“清羽姐。”

清羽知道苏橙怕鬼怕妖，只能委婉地试探道：“早上的事我听院长说过了，你还好吧！”

苏橙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没事，说实话，今天陷入幻境的时候我都没感到恐惧，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戒备，我这也算是脱敏成功。”

“那就好。”清羽松了口气，“今天傍晚你要和院长去庙会，我给你准备背包，这次去纬寨不知要待多少天，带的东西有些多，等你回来再清点一遍。”

“清羽姐，我自己来就好。”

“今天去庙会好好玩，你就当是给院长一个赎罪的机会。”

苏橙看着清羽打趣的神色，有些疑惑。

清羽压低声音，好似在告密一般，“院长是怕今天早上惹你生气了，打算在庙会上好好哄哄你。”

苏橙不可置信地看着清羽，先生执意要去庙会，不是因为麻痹敌人，只是为了哄她。

“苏橙，我看得出院长很珍重你，我们对院长都是敬畏对于亲近，平日里也不敢靠近他，院长把你当成他最亲近的人，你也对关心一下他，免得院长孤身一人，再得了什么心理疾病。”

清羽观察着苏橙的表情，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苏橙被清羽的话一惊，眼底明显多了些惊愕，院长这么厉害，应该不会得什么心理疾病吧！

“苏橙，你不知道，院长其实很可怜的。”清羽忍住心里的愧疚，硬着头皮继续说，“你也知道，我们妖族活的时间久一些，这么多年，我们看着院长一直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他连笑都没笑过。”

苏橙心口一痛，眉间紧皱在一起，“先生没有朋友吗？”

清羽斩钉截铁，“前些年一个都没有。”

苏橙心里难受，连清羽什么时候走开的都不知道，她以前觉得先生总是和现实仿佛有着一层无法突破的隔阂，如浮萍漂浮无根，但是没想到先生比她想的还惨，担负着这么多的责任，却没人关心过他。

那先生这么多年，对自己坚持的事情动摇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