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心疼
撕心裂肺,楚亦清心里很不是滋味,让一个还没正式被仙师传授仙术的弟子独自面对六只大妖,这情境想想就怪残忍的。
他摸摸灵瑶的头顶安抚着,“乖,有没伤到有哪里?被欺负得厉害吗?”
灵瑶哭得一抽一抽的,她抓着楚亦清的衣袍仰起头来,“没有受伤……也没怎么受欺负,就是……就是想哭……”
说完,便发泄般地又嚎啕大哭起来。
楚亦清心里泛起一丝心疼,到底是自家师妹,站起来还没祭殿中的贡桌高呢,平日里疼她的人也就一个凝春仙师罢了。
想到这,楚亦清干脆半蹲下来,轻轻拍打着灵瑶的后背,任她将头枕在自己肩膀哭了个痛快。
他一边安抚着灵瑶,一边冷冷看向了那几只大妖。
打了几个滚后摔懵了的白狐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看到楚亦清后,整个妖都不好了。
她揉揉摔出了一个大包的后脑勺,想起自己方才的胡说八道,酒意顿时跟着后背上渗出的冷汗一同消散掉了。
这下轮到了白狐两股战战双腿发软了,她瑟缩着慢慢蠕动到了同伴们的背后。
片刻后,哭够了的灵瑶揉着眼睛抬起头来问道:“大师兄你是怎么进来的?”
楚亦清低头看着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灵瑶,侧脸上还有枕在龟壳边边时被压出来的睡痕,一时间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点点灵瑶的额头,后怕地说道:“我们几个在外面急得头顶都要冒火了,你倒好,在里面睡得这般香,还给自己找了个妖兽靠枕,该说你是心大呢还是压根就没心没肺呢?就这么放心?”
灵瑶抽噎着抹了抹眼睛,抽抽搭搭地答道:“我一开始也着急来着,可是惠善仙师给我的任务都完成了之后,我便困得受不住了,那老龟——”
她回头准备指给楚亦清看,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被掀翻在地又不敢擅自翻过来的巨龟在旁边装死。
灵瑶讪讪地回过头说:“那老龟也不曾凶过我,用来当靠枕还不错啦。”
楚亦清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努力降低存在感却实在有碍瞻观的巨龟,终于仁慈地一挥手将他掀了回来。
巨龟立马懂事地化了形,干巴巴地站在原地,低眉臊眼地慢慢往其他几个同伴身旁凑。
楚亦清低下头仔细检查了一遍灵瑶,确定没有任何伤口后才开口问道:“你方才说到惠善仙师的任务,你地方都进错了,做的哪门子任务?”
灵瑶立马精神了,她一把拉住楚亦清的手,噔噔噔小跑几步将楚亦清拽到传送阵的中央,指着这一片空地和洞穴说:“师兄快看,我是不是将这里清扫干净了?”
方才光顾着紧张灵瑶的安危了,此刻放下心来后,楚亦清才发现,这秘境中果然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根本不似几只大妖生活的地方。
灵瑶又扯扯楚亦清的手指说道:“还有第二个任务也完成了呢,师兄你看——”
她转过身拍拍手,楚亦清的到来让她胆气高涨,心情大好的她像哄小娃一般甜甜地喊道:“快来给少尊展示一番!”说罢,便冲几只大妖们递了个眼色。
几只妖扭捏着上前,远远对着楚亦清,像灵瑶教过他们的那般,将双手交叠高举过头顶,俯身恭顺地跪下,深深行了一个仙界的大礼。
就连那丑出天际的蟒妖,也“咚”地一声将头磕在地上,本就扁平的一张脸看着又磕扁了几分。
楚亦清错愕地眨眨眼,这几个都算是幻荡山中比较厉害的大妖了,怎么现在看着好像都不大聪明的样子。
这莫非喝的是假酒?
他抱起胳膊打量了一番,此刻他浑身畅快,灵瑶的毫发无伤让他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愉悦,虚惊一场后整个人也似乎宽容了起来。
他扬扬眉毛,露出一个俊朗的笑容:“这谦恭有礼的妖族平日里还真不多见,你们这礼数学得不错,日后若是能在化了形的妖族当中推及开来,势必也能化解不少妖族与仙族之间的龃龉。”
“我学这个是为了取悦你老子,你在我们妖族中推及个屁啊!”白狐撇撇嘴,但也只敢在心里絮叨着。
楚亦清一眼瞥见了站在最后面撇嘴的白狐,他不屑地冷笑一声:“刚才我好像听到谁说要做我继母来着?”
白狐一个激灵,眼珠子转了一圈,迅速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后,不带一丝拖泥带水地认怂道:“那是做戏!”
她方才眼瞅着灵瑶被楚亦清揽在身旁,心里便明白了灵瑶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洒扫丫头,不禁心里暗暗庆幸他们几个最近吃得比较饱,没有一时兴起将灵瑶给分了。
于是便大着胆子试图拍灵瑶的马屁:“我们看这姑娘睡着了,想是替我们清扫累着了,就排了一出我们妖族的荒诞戏,想等姑娘醒了给她逗个趣!方才是在练习而已!”
才睡醒的灵瑶并没听到白狐那惊世骇俗的远大志向,但她可是第一时间知晓了圣尊八卦的,因而此时也悄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