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登场
出来,递向了岑商,“世子瞧瞧?此物本王才寻回不久,前阵子剿灭了一拨作乱的水匪,在他们的老巢寻得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世子有此宝剑在手,日后定能青出于蓝,成为国朝文武兼修的栋梁。”
岑商险些咬碎一口银牙,见楚王大有一副他不接就不罢休的意思,便接过了长剑托在了手中,状似恭谨道:“臣多谢殿下美意。”
“谢殿下。”岑九歌抱拳一礼,“臣带您去前厅稍坐?宴席很快便要开始了。”
“不了,小王还有些私事,不便久留,这就离去了。”萧靖乾朗声一笑,“您父子团聚,自是喜事,小王不打搅了,告辞。”
“臣恭送殿下。”岑九歌快步跟了上去,岑商将泠芒剑丢给了身侧的根叔,紧随其后。
“留步,二位留步。”萧靖乾摆了摆手,甚是得意的抬脚出了府门。
“公爷,这物件?”管家根叔抱着长剑面露难色。
“收下吧。”岑九歌阖眸一叹,对着岑商道:“还是回书房一趟。”
岑商跟着人往书房去,沉声道:“爹,您瞧见了,楚王这是来者不善。儿子心意已决,就算撇下依岚,您与我不是他的人,也是躲不掉日后的清算的。您和母亲上表奏请回老家安养,儿……”
“行了,”岑九歌有些恼火,“老子还轮不到你来教,为父几时说要拦你了?你与她方才那样子,我这老脸哪里好张嘴?当着我的面对人动手动脚的,你们年轻人够随性的,啊?”
岑商闻言,倏的红了脸,“您别误会,方才那是情急之举,从没有过的,儿子冤枉,鸣霄可以给儿作保的。”
岑九歌冷嗤一声,似是很鄙视岑商的反应和说辞。他信步向前,推开了书房的门入内,低声轻唤,“殿下可还在?”
依岚自屏风后闪身而出,疑惑道:“楚王走了?他可有发难或是为难你们?”
“送了把剑,泠芒剑。”岑商抢先出言,“便是昔年陛下钦定的婚约信物,话里话外的甚是惋惜他那可怜的幼妹。”
依岚闻言,哂笑一声,“真是个虚伪做作的人,我该是从未见过他?”
“楚王长您十六岁,您出生那年,他该是刚好就封,的确不曾谋面才对。”岑九歌沉思须臾,正色回应。
“公爷是谁的人?”依岚好似随口一问,眸色定定的打量着岑九歌。
岑九歌神色微微僵硬,继而便自嘲的笑了,“殿下是个有趣的人。若深论,臣如今是个无依无靠的老迈孤狼了。从前臣是陛下的人,帮着陛下摆脱太后和窦家的摆布,得罪了不少人呐。”
“若岚儿猜得不错,您之所以谨小慎微,该是怕了陛下鸟尽弓藏。一如林家,该当也是陛下年轻时候的助益,而后被当作外戚威胁,歼灭了个干净,对也不对?”依岚垂眸轻语,脸上挂着一丝违和的浅笑。
岑九歌的眸子里透着狡黠,微微抬眸审视着依岚淡然的模样,这人方才还哭得梨花带雨,此刻却好似变了个人。
“您不说话,是岚儿猜对了?”依岚咄咄逼人。
“殿下当真聪慧,三言两语间,竟能猜得隐晦。”
岑九歌沉声回应,“林后与陛下是携手患难的夫妻,陛下与她相识,是在青春懵懂的年岁。他们曾经情比金坚,是灵魂伴侣,也是政治同盟。或许太后评论的用情至深,本无错。殿下的容颜像林后,这沉稳含蓄的聪慧,更像她年轻的时候。”
“楚王不请自来,公爷作何打算?”依岚一本正经的出言询问。
“殿下可决定了?”岑九歌老狐狸一样的反问。
“世子说得对,我本就是苟且偷生十余载,不能白来世间一趟,我要试试,您呢?”依岚勾了勾嘴角,瞧着云淡风轻的。
“臣虽老迈,若殿下不弃,愿为您驱使,再做一回大杀四方的狼。”岑九歌拱手一礼,正色回应。
依岚瞳孔一震,“公爷想好了?此路不易,我本可只拐带您一个儿子,您这话出口,起码是公府的几十口人都压在岚儿肩上了。”
“殿下说笑了,商儿是臣的骨肉,一个与一家,如何割舍?臣想好了,殿下何去何从,可要留在臣的府上?若留,臣让夫人写个手信送去肃王府,就说您与拙荆相谈甚欢,有忘年交之乐,要小住一阵。”岑九歌正色提议。
“就依您。”依岚爽快的答应了,继而俏皮道:“岑兄,搅扰令尊许久,你带我去你房间坐坐可好?方才贸然与夫人提及留宿,只怕是吓着她了,这会子我可不敢去,给我个容身处?”
“请。”岑商作势便伸出手来,开门给依岚引路。身后的岑九歌有些吃不消,依岚这人还真是率性而为。
岑商将依岚带去了自己的书房,彼时鸣霄正在院子里练剑。岑商选择无视了自己的跟班,将依岚迎进了房中,便殷勤的端茶倒水,“房间有些杂乱,姑娘见谅。”
“一口一个姑娘的,是否有些生分?”依岚随意的环顾四周,接过他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