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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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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眸底的霜色愈发深了。

湖水足够深,但这人工开凿的观景湖干净澄澈,也无幽深的漩涡。珉瑚半刻后便将人捞上了岸来,没好气的给人拍着吞入腹中的积水,沉声斥责道:“你闹什么?”

依岚趴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呛水的难受和浑身刺骨的潮湿冰冷令她瑟索着身子,一个字都懒得说。

依黛烟自亭中踱步近前,抽了一旁护卫的长刀丢在了地上,淡淡道:“想死自己动手,我成全你。”

长刀的寒芒映衬着晨起的朝阳,刺痛了小人的双眸。依岚嘴角一抽,她以如此疯癫的行止来抗议自己对软禁的不满,竟然毫无作用,眼前人当真是心如顽石。

依岚起身抓起了那把长刀,转手递向了依黛烟,眼底氤氲着水雾,再也没了伪装的心思,坦诚直言道:

“您现下就是在一刀刀凌迟我。话从来只说一分,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把我玩弄于股掌。您怪我怨您查您,心存忌惮,不过是想勾我的愧疚,让我由您摆布罢了。毒害我是误会,可我多年苦练的功力再难回还。您养我也亲手毁了我,若一开始便无有这诸般欺瞒,师徒一场,何至于走到今日这般田地?”

依黛烟并未接她递过来的利刃,依旧是沉静如水的淡然模样,“你的事在我的生活里,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依岚,好些事情该你知道时,自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你就得听话,做你现下该做的事。贸然胡为,便是没有边界意识,会坏了大局,不要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依岚涩然嗤笑了须臾,握刀的手五指一张,“当啷”一声脆响,刀便砸落在地,“好啊,您怎样都有理,总是霸道又居高临下的评判、左右我的一切。随您怎么处置吧,我累了。我不想猜,不想挣扎着从缝隙里窥视一线天光了,也休要指望我再为你做分毫的事。”

依岚丢下这句话,便拖着浑身沥水的衣衫,头也不回的走去了自己的房间。她此番没有演戏,心底的酸涩当真是实打实的。多年相处,依黛烟于她,如父如母,可她愈发看不透眼前人了;不知从何时起,她对此人的依恋都变成了恐惧与忌惮,心底悄然将其划入了敌对的阵营。

救她养她的师父,尚且欺瞒她许多;依岚窝在锦被里,不由得想起了刘守义来。当朝宰执,早已风光无限,几乎位极人臣,筹谋十余载,当真只是为给悼太子昭雪不成?依岚心底的猜疑愈发重了。

还有白云观里那个太后,身为陛下的母亲,不住在宫禁,却在偏僻的道观久居,还与一个“称病不出”的王妃关系匪浅。想来这皇家内部,约莫也是好几路人马,各有所属,比江湖纷争更乱。

这二人支持她查楚王,话里话外授意她将人拉到万劫不复的深渊,定是有各自的私欲在的。

依岚不愿因自己复仇的急切心思,而被各方势力当作手中利剑,被人利用而不自知,是以她暗自决定,势必要从这些纷杂的关系里抽身出来。她,只是她自己,只做问心无愧的选择,不与哪一方的利益全然结合在一处。

也只有岑商一人,当真是处处为她自己考量,不曾因她变来变去的身份而差别对待,不惜违背自己父母明哲保身的忠告,心甘情愿地为她在外奔走,周旋于各方人马,不知疲倦。

平淡的日子过了七八日,转瞬已是二月的尾巴。依岚被禁足后,一股脑儿将所有人拒之门外,每日埋首案前整理思绪,规划好了日后的每一步动向,仔仔细细的写在了手札上。

岑商忽而失去了见依岚的机会,先前依岚与他说过,依黛烟喜怒莫测,指不定哪一日她就失联了,若她失联,就只能靠岑商调动外力,拉她出火坑了。

岑商等了三日,一点音讯也没有,他笃定依岚又栽在了老狐狸的手里,于是在外头绞尽脑汁地运筹了一番,借着自家办宴席庆贺陛下复其世子身份一事,给王府送去了请柬,点名道姓邀依岚这个昔日结拜的旧友,于二月末登门赴宴。

依黛烟捏着这份烫手的请柬去寻那个闭门谢客的依岚时,她正在闷头翻阅着前朝史书。依岚昔年所学的知识繁杂不精,应付朝堂角逐,还是有些吃力,她逮到机会,只好恶补自己的短板,免得日后吃亏上当。

钥匙插入铜锁的“咔哒”声清晰的穿透了依岚的耳膜,依岚眉心一紧,现下并不是送饭的时辰。好在她自己下了门闩,外头锁不锁的不重要,她自己关自己,旁人休想进来。

依黛烟推了两下,发觉推不开房门,一时沉了脸色,将请柬夹在了门缝中间,转身便走。

依岚看得真切,却强忍着冲动,直到送饭的人来,才将请柬一并收了。她展开扫了一眼,掰着指头盘算,只剩两日,便可与那呆木头相见,而那时,她只要能出府,便不再回这龙潭虎穴。

两日后的清晨,依岚翻身下榻,取了门闩后,果然发现外间的锁没了踪迹。她难掩欣喜的将自己收拾齐整,将手札和银票揣在心口,闪身出了房间。

“姑娘总算肯见人了?”星瞳在檐下等了许久,手里拎着个披风,朝着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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