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送白发
人说一声,不要轻易来试探我的底线,也不要尝试着窥探我的秘密。”
从兮的举动可以看出,此时的她有些愤怒,转而准备离去,忽的又停下了脚步,穆姎翊连忙转过身向一旁躲去。
“如果你对她还有点情意,你就别再伤害她。我会让那件事永远烂在肚中,而你最好管住你手下的人。”
他缓缓从阴暗中走出,站在微亮的月光下,穆姎翊忽的瞄见他的真颜。顿时惊恐万分,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强制自己不能发出声响,瞳孔不觉的放大。
“我不是你们的人,别想着让你门下的人可以来支配我。”
“不……”心中沉默大喊,脚下突然踩空,脆弱地身躯连着向后倒退。
连忙摸着墙壁,朝幽暗的街巷走去。伤感顿时涌露心间,而眼眶中亦莫名的隐约有些湿润的珠儿在眶中萦绕,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时隔数年,再见兮,本是庆幸。而此刻,却不由的后悔起来。
她不该跟着来,更不该看到这一切。
世间本有太多的谎言,而不知何时便陷入其中而不知自。
幽暗的月色,散漫的洒落在穆姎翊那佝偻的脊背。
强撑着疲倦的身子,对于四年前所发生的一切,她这刻全明白了。
突如其来的答案瞬间打破了她平静的生命线,双手紧捂着嘴,一手无助的靠着墙体。
突然,心口抽搐,甚是难受。紧攥胸前的衣衫,此刻好似一座大山,瞬间倒在穆姎翊的心口上,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只觉哽咽的喉咙处,又好似有什么东西片刻间便要涌出喉来——浓稠如墨的鲜血,顿时从指间缝隙钻出,一手无力的扶着墙,借着月色看着血红的五指,忽而发出一声冷笑。
掏出袖中的手绢,片刻便将手上的血痕擦拭干净,继而松开指尖,让那被污染的手绢随风飘荡,继而艰难的挪动着无力的双脚,背着残损的月光,扶墙缓慢离去。
就让今夜就这样静静地埋藏于心底吧!就当今夜从未见过兮,也从未来过这儿。
最后做下这个决定,她知道自己未来已没有多少时日,就让美的东西都留存在这个美丽的世界吧!
“夫人,这是?”兮照旧如往常般出现在穆姎翊的面前。
“兮,好看吗?”她停下手中针线,轻抚着框架上的每一朵花,得意的将这件作品向兮展示,“还差最后一朵花就好了。”
她坐在院中大树下,借着明亮的阳光,弯腰执着细长的针体,在那鲜红的绸布上一针一针有序的上下来回穿梭,用以精巧的双手,勾勒出一朵又一朵栩栩如生的花儿。
“这是嫁衣?”拿起一旁的图样,兮感叹道。
“是!嫁衣。”看着这抹鲜红的颜色,她的眼里充满了欣喜之情。
“可……”放下纹样,安静的盘坐在一旁。
“兮,你说雪会不会喜欢,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自她出事那天,我就估摸着时间为她准备,只是许久未见,都不知尺寸是否合适。”
转而继续低沉的说着,“也不知她如今有多高,我就凭着她消失那年的身影,一年年不断在脑海中估摸着她的身高,也不知道有一日能否亲眼瞧她穿上。”
“会的,您一定会亲自送她这件嫁衣。”
“谢谢你,兮。”温柔的看了她一眼,继而一针一线默默地绣着最后那朵花样。
凯旋而归,朝廷上下都并未如愿迎来战胜的喜悦之情。
自郗岐之战大败,西瑀一朝呈现出来的是迅速的衰败。朝堂不睦,汹涌暗藏,危机无时无刻不存在于朝堂之中,而自慕容云海病重以来,北辽,东靖二国无不虎视眈眈盯着西瑀这块鲜美的“肥肉”。
内忧外患岌岌可危,群臣结党营私,太子年幼,皇族权弱,此时慕容云海能依赖的唯有刚刚凯旋而归的大将军司徒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