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掳
“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床前,“对不起夫人,是兮之错,请夫人惩罚。”
“不——”
穆姎翊艰难的支起身子,“不要把错全都怪罪在自己身上,我—我——”话语未落,瞬间昏厥过去。
“夫人——”兮连忙站起身来,双臂紧紧扶住穆姎翊的身子。
“王伯,大夫,快去。”焦急的呼唤着管家的名字。
看着此刻的穆姎翊,兮的心一下子碎了一地,她甚知穆姎翊此时承受的痛苦,可她却无法将这痛苦分担。
“白日为何要同那些黑衣人苦苦纠缠,不是自己信誓旦旦的说寸步不离吗,混蛋——”反手狠狠抽打自己。
“夫人……”兮趴在床前,紧握着她的手。
不肖片刻,管家王伯带着医官走了进来,兮连忙转过头去擦拭掉脸上的泪痕,继而强装无事道:“王伯。”
“医官,快。”
医官放下手中的药箱并打开,从中拿出一四四方方的小枕头,放在穆姎翊的手腕下,一手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一手安静的诊着脉。
王伯将兮拉到一旁且轻声说道:“兮,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衫,顺便吃些东西吧!我已吩咐厨房备的有多的,去吧,这里有我,有医官,你大可放下心,等会儿夫人醒来看到你这一身,又该增添一抹忧愁了。”
“好,王伯,照看好夫人,我去去就回。”
“去吧,我会照看好夫人的。”
医官还在静静地诊脉,回到房间,黝黑的手,静静地放入盆中,清澈的水瞬间变得浑浊,看着洗得干净的双手,泪珠唰的滴落在水中。
抓着架上的洗脸帕,一把扯了下来,双手捂在脸上。
走到床前,脱下那满是血迹的衣衫,在衣柜里随意抓出一件重新换上,看着镜中的人儿,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没曾想到竟是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双手重沾鲜血,自五年前师满出山,凭着心中的仇怨,瞒着侯府众人,独自一人单枪匹马,腰佩长剑,闯入北辽军中,屠尽军中辽兵,以血做红妆,成了自己的及笄之礼,报了杀父之仇,从此发誓不再执剑。
对着镜中“呵呵”冷笑一声,平复心中的情绪,再次来到穆姎翊房中,医官已经确诊。
“夫人是急火攻心,血气倒流导致晕厥,老夫先开几剂药剂,帮夫人调整好血气。”
“好,有劳医官了。”
“兮,我随医官去取药,你照看夫人。”
“有劳了王伯,夜深,再喊两人陪你一同去取药。”
“好,那就这样吧!”
“嗯。”
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穆姎翊紧凑的眉毛,抽搐的脸颊,恍若刀尖击搓兮的心间。
那一脸愁苦的面容本不该出现在她脸上,更不该出现在这个原本温馨的家中。
兮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强忍的面容不知该如何描述。
忽的,混乱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危险的念头——她要离开她的身边,她要去寻找她的身影,无论天涯海角,或是用尽一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