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聚还散
温姚希不解其意:“怎么了?”
李初言解释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温姚希只当是他尚且不信任自己,于是有些卸磨杀驴的意思,虽有些愠怒,但也不显,只是婉拒:“不用了,如今旦夕之间祸福可变,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李初言有些诧异,这姑娘怎么突然之间说话这么冲,不过也懒得解释,只是自顾自地往外走:“还是跟上来吧,暂时也没什么需要我做的。”
温姚希踌躇了一下,终是抬脚跟上。
温府早年从商,有些积蓄,是以温仪章虽从仕不久,温府的地段和装饰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开封府往东不过半刻,就见了温府的门楣,马车还未停稳,温府的官家就先行跑了出来,神色焦急:“小姐,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温姚希愣了一愣,这才迈了下来:“让姚叔担忧了。”
姚管家刚想再说上几句,李初言跟着出了马车,对温姚希说道:“既然已经过来了,不进去打个招呼也是不礼貌的。”
温姚希刚想说父亲应该早就入寝,姚管家就先行一步将人带来进去,说来也是奇了,平日里早早就睡了的温禹今日竟然还坐在正厅,似乎是在等温姚希,听见外面有脚步的声音就跑了出来,怒气冲天:“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去哪了!”
大宋虽没有宵禁,但是对于女子若是无父兄陪同,夜不归宿也是极少,也怪不得温禹生气,不过温姚希散漫惯了,一时没想到这些,现下看到温禹生气这才想起自己忘记提前通知父亲自己晚归之事,思虑至此,她狐疑地看了一眼李初言,难不成对方并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想到温禹可能会对自己发怒,这才一起陪同回来?
似乎为了回应她的猜测,李初言连忙拱手道歉:“温伯父,这实在是在下的过错,今日州西瓦子突然一场意外,令嫒当时就在一旁,故在下这才拜托温妹妹一同去一趟开封府,协助调查此事,没想到一时忘记派人通知,实属唐突。”
温禹这才面色稍霁,眉头却并未舒展:“那也是……”
温禹还未继续说下去,李初言及时化解:“在下有些问题想与温伯父探讨,不知是否会叨扰?”
温禹有些狐疑:“什么问题?”
李初言一笑:“不过是些小事,不过仪章今日疲于辽使团之事,日日不见踪影,京中又难得如他一般聪慧的子弟,在下想温伯父既然是仪章生父,当更胜一筹,故才做此不情之请。”
这话说的极为熨帖,温家虽然经商有方,富甲一方,但由于一直未有做官的,备受汴梁大户人家轻视,即便是温仪章中了状元,那些前来贺喜之人也多有轻蔑,可李初言这样的世袭子弟竟然对他如此崇拜,怎能不叫他开心?这么一来,哪里还记得教训温姚希,连忙摆摆手让她回房:“我与初言还有些许话要说,你就先回屋吧!”
温姚希感激于李初言的仗义相救,不过此时也不便多说,只向他投过去一个浅浅的微笑,便转身往后院去了。
虽然如今也是贵为千金小姐,不过从前潇洒惯了,过不得受人伺候的日子,因此她便吩咐未经她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她屋子,倒不是说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小心为上,难免有人从她生活习惯或是放空时的信手随笔推算出什么,为了避免有人不停命令,她会在出门前往房门之间夹一根杂草,可还未等靠近,她便发现这根草不见了。
温姚希小心翼翼靠近,最近她行事是大胆了些,若是真被人盯上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不过也有可能是服侍她的丫鬟一时忘记擅自进来打扫,因此她也并未喧张,只是细心观察,夜色已深,屋内又未点灯,一时还真分辨不出情况,就在她想要丢个石头试探一下的时候,房门突然从屋内被打开,贺茵的脸露了出来:“你不进来干嘛呢?”
温姚希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人看见,这才匆匆进了房门,将门关好。
“你怎么会来?”
贺茵神情焦急:“今日一直尝试着联系你,却联系不上,加上事情紧急,出于无奈,这才来你府上,好在没什么武功在我之上的护卫,你这里又没什么人。”
“我不喜人打扰,”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温姚希并未点燃蜡烛,接着月光看向贺茵,“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贺茵的脸在皎洁的月关下有些惨白:“今日我与你分开之后,便独自去寻找蔡允仲的下落,我顺着他平日里常去的地方,想要找到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后来打听到他常去鸡儿巷的一家秦楼楚馆,于是我便去了那家店,使了些银钱,知道了他消失那日曾见过的一位姑娘,可我刚推开房门,就发现那位姑娘暴毙在自己床上。”
温姚希听到这里蹙起眉头:“怎会?怎么死的?”
贺茵摇头:“不知道,我还没等靠近呢,就被老鸨请了出去。”
“死状是怎样的?可是凝血丹?”
贺茵回忆了一下:“应该不是,我虽然未看的真切,但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