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才有鬣狗,虎狼又至,芍药只觉命运残酷,刚想索性一死了之,一位锦衣公子带着一位姑娘挡在她的面前,她仔细打量着眼前两人的背影,一左一右,气度非常,宛如青莲碧波上,雨坠惊涟漪。
颜其之一见来人是李初言,顿感头疼,这汴梁城内若说还有他怵的,李初言算一个,温仪章也算一个,一个向来横眉冷对,对谁都不曾手软,一个从不摧眉折腰,大道理一讲就是半个时辰。这一对挚友一文一武,像是天罗地网一样压得你都喘不上气。于是还未等李初言责问,他立即开口解释:“我是想帮这位姑娘的!”
李初言皱起眉头,暗自做了判断:“什么时候咱们汴梁城的霸王也会行侠仗义了?”
这话说的讥讽,要是搁在别人身上,颜其之非要让他付出代价,可是对方是李初言,倒也不是怕他,实在是打不过,就算最后自己在官家面前讨了好,那不是也得挨顿打先?好汉不吃眼前亏,颜其之冲他微笑:“日行一善嘛!更何况这事非得我解决不可,要是你出手了,这姑娘往后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李初言冷笑一声:“这是什么道理?”
颜其之肚里没几滴墨水,说话不利索,明明知道自己有理,却偏偏解释不清,温姚希见状,帮忙说话:“那几个浪荡公子自然是不敢把气撒在你身上,可是这位姑娘就不一定了,你在这里救了她,那几个人自然会识相退去,可往后再想起来,只怕会以更加残酷的手段对她,可今日颜公子既开口说他看上了这位姑娘,那几人若是存心报复,也得看着颜公子的面子。”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道理!”颜其之笑眯眯地看着温姚希,凑了上去,“这位姑娘看着眼生?”
颜其之距离温姚希还有一尺远的时候,李初言用手抬了一下刀柄,利刃出鞘,格挡在两人中间,吓得颜其之往后退了好几步:“刀剑无眼啊!”
李初言懒得搭理他,转身对温姚希道:“走吧!该送你回去了!”
颜其之嬉皮笑脸地追上来:“李大人日理万机的,哪有这等闲工夫,不如我送这位姑娘回去吧,正好我新得了一辆八人马车,甚是威风。”
李初言冷哼一声:“温府你也去得?”
“温府?哪个……”颜其之脸色突变,低声嘟囔,“可惜了,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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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姚希虽针线活做的极慢,但好在温仪章忙着辽人使团之事,李初言自那日之后也没有再来试探过,得了清闲,进度也快上几分,终于赶在腊八之前将衣服送了出去。
贺茵得了提醒,另选了几件衣服再添了金银,这才将东西交到长兴手上,让他务必转交给东宫,这钱到位了,事情也就好办了,所谓富贵险中求,五十两银子一递,长兴哪里还有不答应的?
年关将至,宫中时时派人出来采买,长兴得了东西,当天就回了宫城。随着一声吱呀声,东华门厚重的两扇门被缓缓推开,太监自己出入是走不得正面的宣德门的,那都是给贵人们用的,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东华门戒备松懈不少,是以他才能将一些不属于采买项目中的东西带回宫城。
守门的侍卫走到马车旁边,将货箱一样样打开点清,以防有什么违禁物品进了大内,不过他们看的也不仔细,毕竟长兴进进出出已是不知道多少回了,他们才翻了两下,就看向长兴,后者立即领会,点头哈腰地悄悄从侍卫的袖子下递过去银两,守门的几个掂量了一下,满意地笑笑,大手一挥,这就是要放行了。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这些小动作,被不远处城墙上的金羽卫看的一清二楚。
长兴前脚刚走,金羽卫就将这消息传到了李初言那里。
柳风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不将这些人处理了,忍住出声道:“大人,我们就这样放任下去吗?”
李初言眼里晦暗不明:“不怕这种尽在掌握的蝼蚁,怕只怕我们有什么疏漏,利益驱心,处理了这些人,又会冒出新的一批人,这条线我们已经挖的差不多了,要是不知道从哪又冒出一股势力,那才叫人头疼!”
柳风受教,过了一会才开头探询:“那接下来怎么办?”
李初言将宫城图摆开,用手指往以某处为中心画了一个圈:“叫其他人继续盯着,务必弄清楚这三日都有哪些人去找长兴,将他们带出去的物品、停留的时间、物品最后的去处都弄清楚,你随我一同去一趟东宫附近。”
柳风受命出了大殿,将李初言的话一一交代,很快以柳风为轴心,四面八方飞快跑出十几人,奔向大内不同地方,而其中有五人目的一致,直直往长兴所在地而去。
将所办差事交接完毕,长兴先是回了一趟住所,将各处宫人交代采买的东西都收拾好,从柜子里取出笔墨纸砚,交代了手下的小徒弟,要是这期间有人来取货,务必做好记录。然后他趁着天色尚早,匆匆将贺茵交代给他的东西包在一处食盒内,临关上前还仔细检查了几遍,这才放心出了门。
“您这是往哪去啊?”路上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