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过5次恋爱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陈阳。耳东陈,‘太阳’的‘阳’。”
“我比你年纪大,我直接叫你名字吧。”王甜甜接下来要下狠手了,端木春晓完全一副看客的模样。
“谈过几次恋爱?”
面见女生的闺蜜如同面见丈母娘,端木和她是同事,看着两人关系很好,应该也是闺蜜。
“五次。”
面对这道题,通常男人们给出的标准答案是三次。
端木春晓第一次听相亲对象给出的答案是五次。
“这么多?”
“也还好,开窍比较早。上初中的时候就开始谈了。”
陈阳向大家讲五段恋爱。初中、高中时期的恋爱,被老师和女方的父母给掐断了。大学时期谈的女朋友原本打算要结婚的,但是女孩听从父母的安排,回老家考公务员了。
实习的时候,他谈的女朋友是桥州本地人。女孩父母希望女孩找一个本地人的嫁了。女孩坚持要跟陈阳在一起,父母拗不过,勉强同意两人结婚,但是有个前提:以后生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跟妈妈姓,第二个孩子跟爸爸姓。
“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他们接受不了。”
最后一个女朋友是他的同事,女方嫌弃他在桥州买不了房,去年跟他分手了。
“那你这恋爱经历也是够坎坷的。”
陈阳没有回话。
曾经,端木春晓与王甜甜讨论过,相亲的时候,要不要把相亲对象都拿出来说一遍。
端木春晓认为每次都把过往拿出来说一遍,无异于把伤疤一次次撕开,是很残忍的。王甜甜并不这么想,“大姐,你不能同情心泛滥,对男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你那个桥州本地的前女友是桥州哪儿的人?”
陈阳没料到王甜甜会继续追问下去。
王甜甜见他迟疑,补充道,“我也是桥州本地的,我只是比较好奇,我们桥州哪里的女孩如此排外。”
陈阳详细讲述了撕扯的过往,涉及到拆迁,房子在谁的名下……简而言之,在这场较量中,他没有物资资本可以跟女方家抗衡。守护住自己的尊严是他的底线,而他的尊严对追求现实的女方家来说,一文不值。
端木春晓曾跟一个前辈聊过,那人快五十了,在桥州三十多年,买房、结婚、生孩子,但在聊天过程中,他直言自己在桥州没有归属感。
“我有时候觉得我像外来入侵物种。”
那时的端木春晓刚走出校园,对外面的世界并不了解。随着时间推移,她渐渐发现了自己也没有归属感,逐渐意识到自己也是个外来物种。
毕业后第一次搬家,她拎着一个大箱子,刚挤上公交车,箱子碰到前面阿姨胳膊上挂着的包包,被阿姨当众教训。
端木春晓赶紧连声道歉。
“小姑娘,你提着大箱子,要看牢,不能随便伤人。你们外地人不容易,但是你们要讲礼貌。”
阿姨批评完端木春晓之后,走到司机座位的后方,抓着杆子,带上墨镜,目视前方。
端木春晓原本打算建议阿姨往里走或者是把过道让出来,她往里走,但是看到阿姨带上眼镜后的气势,瞬间没勇气把话说出口。
她只好抓住箱子,脚死死踩住车厢地板,身体紧绷,一路晃动到终点。
她当时委屈到不行,下车后,坐在公交站台上哭了起来。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那天只是漂流人生的起点,那天经历的事情跟往后的经历相比,是微乎其微的,是不值一提的,更是没必要哭泣的。
散场后,王甜甜把车钥匙扔给龚汉卿,“龚总,你负责陈阳。我负责端木。”
“对了,明天我车限行。还是老规矩,要不你早点来,要不就直接放在你家。”
陈阳闻言,眼睛扫了一眼自己开过的那辆车。
“陈阳,你住在哪儿,跟龚总说一下,他可以送你。”
“时间太晚了,就不麻烦龚总了。我直接坐地铁回去就好。”
“万一你们顺路呢?”
“我住城西。”
“龚总不住城西,但是应该可以载你一段。”
咱龚总是城中大土著,城中跟城西还是有段距离的。
“甜甜姐,我们加一下联系方式吧。我在桥州也没什么朋友,以后有时间大家出来聚一下。”
端木春晓看着陈阳和王甜甜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能聊得来。如果王甜甜单身,端木春晓认为两人之后互相了解,说不定陈阳真的是王甜甜喜欢的那一款。
那晚,端木春晓没回家,直接跟着王甜甜去了酒店。
她是酒店的长期租客,一直固定在806号房。她坚守这个房号,她曾在这个房间里买股票赚了一大笔钱,炒股人有一些非常的执著,正如有些炒股人坚持不吃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