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
茶,两人没怎么说话,细看下颇有些貌合神离的意味。
章培明同章榕会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突然想起来什么,又问路勇:“听说你最近在找工作?”
路勇有些心虚,他向路青说得找工作,实际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基本上都是躺在屋里睡觉玩手机。
“还在找,”他囫囵道,“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合适的。”
章培明主动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我帮你留意一下。”
于佩闻言在旁边放下筷子:“培明,咱们见一面不容易,有话嫂子就直说了。远飞都三岁了,要在北城上幼儿园,公立上不了,私立价格贵,你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下?”
“还有嫂子也没有别的本事,孩子大了也想找个正经活补贴补贴家用,哪怕干个保洁什么的我也不嫌,你能给安排一下吗?”
路意浓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胆子,以前于佩都不敢正眼瞧章培明,这次居然敢当面求人,这套说辞熟练至极,显然是以前准备过的。
中间路勇拿胳膊肘拐她,也没能阻止她把话说干净。
章培明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这……”
路青脸色冷峻:“一家人好不容易吃次饭,你在饭桌上说这个做什么?”
于佩不敢顶嘴,但神色明显不服。
她在想什么路青都知道,当初你安排路意浓进北城顶级私立高中都行,怎么到我这儿就事事不通?
“我办吧。”章榕会埋头吃着菜,“我找人办。”
这无异于是一套成功的道德绑架,于佩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她塌下了原像斗鸡一样耸起的肩膀,颇为自得的朝路勇使了个眼色。
她的洋洋得意没有撑过两秒,章老太太的筷子已经重重地拍到了桌上。
“章培明!你就这么任些不三不四的人拿捏着你儿子?”
“妈!你干嘛啊!”章思晴抢在众人面前呵止她。
路青一脸放弃挣扎地把筷子扔回了碟子上。
路家众人惊惶之时,章老太太被路青的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你还不服?你有什么可不服的?”
“这么多年,你自己好吃好喝光鲜亮丽地吸着血不算,你带的侄女,培明不也是当做亲侄女一般地一碗水端平?现在这是干什么,我们好说话,一家老小就赖过来了是吗?”
章培明头疼地阻拦她:“这是我的事,妈你少说两句。”
路青破罐子破摔地连连点头:“是,您说得对,您说得都对。”
杭敏英拽住章老太太的手:“外婆,你别说了……”
一片混乱中,章老太太的嗓音愈发尖利,如刺破了众人耳膜一般:“你这么多年,但凡生下个一儿半女也不算吃了白饭了。”
这句一出,满室皆静下来。
章榕会冷冷地抬眼:“都说够了吗?奶奶,这个饭您要是不能吃了,我现在送您走?”
路勇夫妇抱着孩子,大气不敢吭一声。
路父呼吸十分艰难,粗声喘气,脸色惨白,路母在旁慌忙地帮他顺着胸口。
等了四年的一场饭成为了闹剧,路青就这么可笑地盯着台面上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
章培明来握她的手,却被甩开。
路青的手在桌下抖着,脸上却是平静的,她说:“意浓,收拾一下,我们该走了。”
这是她在这场婚姻里少有的硬气的时刻,谁都不敢反驳她,眼看着她叫了车,一家老小匆忙地上车走了。
此后的一个周里,她没有接过章家的一通电话,包括章培明的秘书再来,也被礼貌地请了出去。
于佩和路勇隐约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两个人在医院时也经常背着她嘀咕个不停。
或者再有什么新的心思,路青已经顾不上了。
她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事情,有头绪的、没头绪的,想了很多可能性。
但是她没有想到谢淑会来。
谢淑是被章培明请来的,让她帮忙斡旋夫妻间的僵局,以及解释一下当时电话里的事情。
路青冷冷地看着她:“你拿什么身份来探望我?我好像还是章太太。”
谢淑看清她此刻锋利表皮下,勉力支撑的脆弱的心。
又想起刚刚在楼梯拐角不小心撞到的那一幕。
今天是章榕会主动请缨送她来,他们在外面的走廊上遇见了准备下楼的路青的侄女,她像个小天鹅似的仰着脖子,对他们视若无物。
章榕会一下就变得很奇怪,跟她匆匆道歉,就跟在小姑娘的身后下了楼梯。
谢淑并没有马上进病房,反而她等了几秒,转身跟进了楼梯间。
她刚轻轻地拉开消防通道的门,就听见楼下的拐角处,章榕会言辞恳切地低声在哄:“咱们可以不吵架吗?”
她听到一些衣料的摩擦声,两人似乎有轻微的肢体接触,具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