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话说回薛平贵拿到彩球后,便被士兵围起来带到了相府。
他看着手里的花球有些发懵,以致魏虎出面将彩球要回,又直接乱棍将他打出相府,他还是不知所然。
突然得到的彩球,突然被送到相府,又被追回彩球,打出相府,真真是莫名其妙。
好像所有倒霉的事都找上了他薛平贵,打工老板不用,想找个师傅还没找到,想弄清那个姑娘是不是相府三千金也只隐约看到一个人影,还白白挨了顿打,这找谁说理去?
谁让他人微言轻呢?他一个寒窑安身的人如何配相府千金?他当然知道是不可能的,他也从未有过这个想法,可莫名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他就是不自量力想高攀,却又被嫌弃退婚,带着嘲笑又怜悲的眼神安慰他没事。
他更觉无奈,却也无法。
不过他更想知道一件事,王宝钏是不是那个女孩?他觉得不太可能,相父千金怎么可能会抛头露面在大街闲逛?可王宝钏也是抛头露面彩楼招亲,他们官宦小姐不是最忌讳这些么?为何她要如此?退婚之后会不会对她再选夫婿有影响吧?算了算了,人家千金小姐,何须他在这里操心?长安城内处处金屋,她要选个好人家那不是易如反掌?
“我都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吃不吃得上饭,娶不娶的上媳妇呦!”薛平贵自嘲的说道。
“你不必担心娶亲之事,彩球之约仍算数的。”恰巧宝钏此时来到了寒窑,听到了他的话语。
“呀咦嘿!”薛平贵吓了一跳,后退了好几步,手上的锅也啪叽摔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宝钏俯下身捡起了可怜的锅子,递给了薛平贵。
“谢谢啊!请问您是?”薛平贵接过锅仍有些摸不着头脑,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人?诶?
“你不是那天晚上…”这时他猛的发现来的人竟就是那晚递给他糖葫芦的姑娘!
“你是…那晚的乞丐?竟然是你?”宝钏也有些惊讶,当时薛平贵灰头土脸头发散乱,以至于她竟没有认出,这还真是机缘巧合啊!
薛平贵急忙将锅子放到了一边,又用手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扒拉下衣服,企图让自己此刻在宝钏面前再稍微整洁一点,体面一点。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啊?”薛平贵不解,对方明显就是一个千金小姐的模样,怎么会出现在寒窑这个地方?难道是出来踏春迷路了?
“我当然是来履行彩球之约的啊。”
“什么彩球之…你真是王宝钏?”薛平贵一时没反应过来彩球之约是什么,但是第一反应却是他知道了她的名字。
“嗯,我叫王宝钏,之前是相府三千金,今天开始,我就是…是你的…你的…妻子。”宝钏越说越小声,脸也越来越红,到底还是个女儿家脸皮薄,亲口说出妻子还是很难为情。
薛平贵脑子宕机了,也不怪他,实在是今天发生的事有些匪夷所思,彩楼招亲,被退亲,然后跑家里一漂亮媳妇,这事谁摊上都得懵。
宝钏见薛平贵半天没有反应,便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推了推他,才使他回过神来。
“走,我送你回相府!”而回神后的薛平贵第一件事便是要将宝钏送回相府,情急之下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拉着她就跑。
“你放开!我和我爹三击掌发了誓的,我再不回相府去了!”宝钏一听当然不乐意了,她费力想逃开相府不惜断绝父女情,怎么能让他再这么带回去呢?
于是两个人在寒窑门口拉拉扯扯,引的附近人家都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而薛平贵更觉宝钏被围观不妥,又一时无法将她带走便只好先让她进了窑洞,遣散了看热闹的乡邻。
“我的大小姐!你图什么呀!这寒窑阴冷,缺衣少食更是常有,您放着千金小姐的日子不过,您来这做什么呀!那彩球您就当丢着玩,手滑下去的,不算数的!我的大小姐,您还是回相府去吧!”薛平贵可不忍心她千金之躯来陪他过苦日子。
本身去彩楼他只是想再见她一面,看一看她获得幸福的模样,他从未敢奢求过她会走到他的身边 ,他明白他们之间的鸿沟有多巨大,可宝钏用自己的荣华富贵搭了一座桥,走向了他,他想推她回去,她却说桥已被王丞相收回了,他想赶她走除非拿出金银再替她搭一座新桥。
“薛平贵!你当真只认钱财?你又凭什么认为我贪图富贵?你自己没志气没胆量没勇气只用财富评判一个人,我为何要平白背负离了金银珠宝不能活的骂名?你既无能,我走便是,天下之大,我也不是非你这寒窑不可!”宝钏生气了,气薛平贵开口便是钱,闭口便是富贵,她王宝钏何时竟是个嫌贫爱富的人了?她的选择什么时候要看财富的多少了?若是她考虑身家,那彩楼下随便砸一个都是富贵一生,她还何须费心机砸中薛平贵?
可见他也是个世俗中人,倒真是她选错了人,不妨离开,另寻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