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我回来了，去看了看小齐，他发烧了。”赵池拿着小米粥进来，白梨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他，厚厚的被子盖的很严实，小脸很苍白。

“来，起来”他坐在床边，感觉被子有点奇怪，有种很浓的血腥味，但是他现在第一反应还是给白梨先吃点东西，黎曼说过睡醒之后要马上吃些东西，所以他先舀了一勺粥递过去，白梨的眼眶却忽然滴出豆大的泪珠“对不起。”然后就是不停的重复这句话，手藏在被子里不拿出来。

“怎么啦？对不起什么。”赵池皱了皱眉头，他忽然想起来，转头看柜子上的一把他没有拿走的水果刀，刀刃上沾了血，和床头柜旁边的垃圾桶里面被血浸透的纸团，纸团上面被扔了几张干净的纸来掩饰，但是下面的血早就把这些纸也染上了血色。赵池一把掀开被子，却只见到满眼触目惊心的血红，一边的江白梨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另一只手握着被割开的手腕，血有些凝固了。

早就察觉不对在外面守着的黎曼这个时候也冲了进来，几个医生护士都围在床边给她挂水缝合，慌乱的操作完了之后才来得及去叫人换床单，白梨要起来才行，但赵池不去扶她，她只能颤颤的扶着床边坐下，这一套动作下来她的脸色比刚才还苍白。

等到兵荒马乱之后，黎曼留下一套新的病号服，白梨衣服上沾的血都需要换掉，然后她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病房。白梨不敢看他眼睛，她也站不起来，赵池还坐在原来的地方，手里还是那碗小米粥和勺子一动没动过，不过多一会儿，赵池又舀起一勺已经凉了的粥递到她嘴边，白梨头疼的厉害，她有些下意识的避开了一些。

然后一个巴掌就落到了她脸上，白梨一下眼泪又出来了，她马上伸手想去抢赵池手里的碗，抢过碗就大口喝下一口口凉了的小米粥，赵池抢过了小碗摔在地上，抱着她的腰慢慢跪下了。

他只是重复白梨这个名字，然后就是嚎啕的大哭。

白梨记忆里他第一次哭，哭的特别难受，其实她不知道，在她的父母去申请死亡证明的那天他也哭了。白梨伏下身子去抱他，还在说着对不起。

后来赵池煮了红枣粥，等粥好的时候又带她洗了一个澡换好新的病号服，白梨自己拿着粥喝了好几口才敢抬头看他一眼。赵池带着她躺下去给她按摩太阳穴，一直握着白梨割开的手腕来防止因为乱动导致伤口又破开。

“我真的知道错了，赵池。”白梨窝在他怀里说，“我睡着的时候特别安静，一点幻听都没有，第一次睡的那么安静，醒过来之后就特别吵，和以前一样。”

赵池摸了摸她的脸颊“疼不疼？”

白梨把脚缠到了赵池身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