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白
劝道:“军医都是好手,司将军既然已经把人带来了,那就让他给公主瞧瞧吧,正好文太医也在,如此也能早些治好公主。”
杨千闻言眉头深深皱起,他不知道魏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当着司旗的面,他又不好直接驳了魏强的脸面。
正当气氛陷入僵持时,陈嬷嬷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她左右寻找了一下,看到文名一才连忙跑了过去。
“文太医您快去瞧瞧吧,公主又发了疯,嘴里说着胡话,身子还不停地抽搐。”
这下文名一也顾不得外面的军医了,急急忙忙地跑回了屋里。
司旗只看几人表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他正考虑是不是还要趟这个浑水时,刚才还不听劝的杨千已经跟魏强一起给他让出道来,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赤褐色的眼眸微眯一瞬,司旗顿时了悟,这些人不是在妥协让步,而是要拉他挡刀。
司旗不屑地冷哼一声,想拉他挡刀,那就要看他们拿不拿得起他这把大刀了。
不过他冷哼的声音很低,低得连走在他身边的司达和老孙都没有听到,因此一行人勉强维持了表面的平和。
屋内,罗依依的喊声嘹亮而尖锐,刺激得耳膜生疼,好像有一只调皮的兔子在耳膜上跳舞一样。
司旗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转头看了老孙一眼,老孙忙上前帮忙。
新兵第一次杀人,或见到太过惨烈的死状都会魔怔,老孙对这种情况见得比较多,一番诊脉后他跟文名一都一致认为不能再施针强行按压,得让她自己把这一阵熬过去才行。
其余几人都不会医术,对两人的办法自然没有意见。
司旗站在离木榻五步远的地方,赤褐色的眼眸缓缓地扫了榻上的罗依依一眼,经过一盏茶的耳鸣轰炸,屋里总算安静了下来。
这还是司旗第一次看到她的正脸,之前在酒楼他虽然出手救了她,可他并没有看到她的脸。
没想到身材娇小也就罢了,一张小脸估计还没有他的巴掌大,只需两根手指他就能轻轻松松地碾死她。
想到这里,身后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松动了一下,就好像现在已经捏到了某人的脖子一样。
杀个人都能吓成这样,哪来的胆子假扮公主?
赤褐色的眼眸下暗藏嫌弃,低沉冷凝的声音淡淡地说道:“本将听闻长乐公主生性娇纵蛮横,时常对宫□□脚相加,怎么这么容易就惊吓过度了?”
司旗的话透着明显的讥讽和嘲笑,他别有意味地盯着陈嬷嬷,让她有了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陈嬷嬷心里发虚,听到司旗的话时,她手上一个哆嗦,把正在给罗依依擦脸的毛巾直接划拉到了她脖子上。
先前挣扎时,白色的里衣早就乱了,陈嬷嬷这一哆嗦直接把罗依依的整个领口都敞开了。
司旗原本就盯着陈嬷嬷,领口敞开的瞬间他眼神微闪,发出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感叹。“真白。”
“公主金枝玉叶,从小就被娇养在深宫之中,自然比不上那些茹毛饮血的人。”
杨千作为臣属不可能盯着公主瞧,自然也就错过了司旗那一闪而逝的恍惚。
司旗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就是不知这真是金枝玉叶,还是移花接木后的徒有其表。”
“司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天下皆知我姚国就一位公主,这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杨千愤怒地转头,他虽然也不认同长乐公主的某些做法,可此刻的她代表着姚国尊严,他绝不容许任何人质疑。
“火气不小。”
司旗了解杨千,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他并不知情。
另一边文名一正在跟老孙商量着改方子,应该是没心思注意这边,而魏强则一脸戒备地守在门口,一副不愿进屋的模样。
司旗料想继续试探下去已无更多用处,顿时就没了兴趣。
“将军,方子已经拟出来了,就是这公主身子骨弱得跟小鸡仔似的,怕是要顶不住。”
他原来的方子更刚猛,文名一给他换了几味药后明显就要和顺些,可这和顺也只是相比以前。
当兵的男人哪个不是壮得跟牛一样,比这躺着的罗依依不知道要强上几百倍。
“用!”司旗无所谓的转身离开,临走还不忘留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死了天玄帝还会再送一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