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蒋夭最终还是没有直接做下决定。

蒋家为了这件事开了个小型的家庭会议，蒋泉最先表态：“我觉得可以，夭夭的成绩考大学没问题，但是再好一点的学校就难了。走艺考的路子说不定能往上蹦一蹦。”

蒋母有些担心：“现在艺考是不是晚了？我看很多高一就开始准备的。”

蒋夭大致说了下有关艺考的相关流程：“我有钢琴基础，高二下学期开始应该还来得及。”

蒋泉点头：“现在不决定的话，到高三就真的晚了，我看夭夭自己是想选艺考的。”

蒋夭一下子被蒋泉看穿了心思，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艺考也有风险，可能还不一定有正常高考稳妥，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蒋父蒋母考虑了片刻，对视一眼：“那行，我回头去跟你们老师聊一聊，看看后面的事情怎么安排。”

蒋夭没想到家里人会一致同意，看着妹妹亮晶晶的眼睛，蒋泉摸摸她的脸：“你想要做什么直接去做就行了，爸爸妈妈姐姐都在这儿，没什么可怕的。”

蒋夭从小就是比较谨慎的性格，很少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蒋母常说，别的孩子学走路摔摔打打是常事，蒋夭却总是扶着东西慢慢走，大人再怎么哄她也不肯放手。

蒋母是在夸小女儿稳重，但蒋夭知道自己只是胆小而已，她害怕摔跤害怕所有不可知的东西。可大概是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出乎预料的事情有些多，蒋夭忽然就觉得改变或许也没有那么可怕。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江衍。

蒋夭对自己和江衍之间的差距从羡慕逐渐转变成另外一种略带酸涩的情绪。

蒋夭这边还在为了自己的少女心事辗转反侧，蒋泉已经接受到了来自亲戚明里暗里的催婚。

过年的亲戚聚会一个接着一个，总有几个多事的亲戚要说上两句，蒋泉四两拨千斤地挑了回去，蒋父蒋母想帮女儿说话都没找着机会。

回家的路上蒋父小声跟蒋夭说：“你姐姐把小姑奶奶的脸都说绿了。”

蒋夭偷笑：“小姑奶奶说话最讨厌了，咱们家的事跟她们有什么关系，就得姐姐这样的才能治得住她。”

蒋夭特羡慕她姐的口才：“姐姐，以后我要是不结婚，你也帮我怼她们。”

蒋泉答应得干脆：“没问题。”

蒋父哈哈大笑，蒋母嗔怪地拍蒋夭一下：“你才多大，就想到以后了。”

车里空调温度有些高，蒋夭突然想吃冰淇淋，让蒋泉把她在小区门口的超市放下。

“我过会儿自己走回去就行啦！”

蒋夭朝车窗摆摆手，小跑着走进超市。她在冰柜前挑拣着，正要拉开柜门拿两支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蒋夭？”

从刚刚她挑雪糕的时候就一直有个人站在她身边，她没在意，扭头一看才发现这张脸特别眼熟。

蒋夭眼睛一瞪：“尤尤！你怎么长这么高了？”

尤序文是蒋夭的小学同学，因为父母工作变动搬去了外省，五年级后两个人就再也没见过面。尤序文离开的时候，蒋夭还挺伤心的，把自己最喜欢的小猪储蓄罐送给了他。

两家以前是邻居，尤序文和蒋夭是从小玩到大的，他小时候是个矮个，永远坐在离老师最近的第一排。

尤序文看见蒋夭很高兴：“我现在已经有181了。”

尤序文离开的时候还没蒋夭高呢，蒋夭有些感慨：“你家又搬回来了吗？”

尤序文点点头：“对，不过不在这个小区了，我想着出门溜溜达达就溜达到这边，没想到能碰上你。”

蒋夭笑得眉眼弯弯：“我也是刚走完亲戚回来，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我爸妈肯定也想不到你有这么高了。”

尤序文很快就答应了，又让蒋夭等等，在超市里挑了个果篮和一箱牛奶。蒋夭拦着他：“就是喊你去坐坐，不用买这些的。”

尤序文坚持结了账：“过年上门打扰多不好意思。”

蒋家人印象里的尤序文还是个小不点，这下子看他都要仰着头看了，蒋父直说：“好多年没见孩子都变了个样，这要在路上看见你肯定认不出来。”

又问他现在在哪里读书，尤序文看看蒋夭：“和蒋夭在一个学校，具体班级暂时还不知道。”

蒋父点头：“一中教学质量还是不错的，跟蒋夭一起你们也有个照应。”

蒋母留他吃饭，尤序文笑着说：“家里还没收拾好，回头我再过来吃饭。”

临走之前蒋父塞了两盒茶叶到尤序文手里：“我记得你爸爸爱喝茶，跟你爸爸说，回头有空咱们两家再聚聚。”

蒋父蒋母觉得尤序文不仅长高长大了，人也很稳重，走后一直在夸他：“这孩子真懂礼貌。”

蒋夭倒是有些怅然，尤序文小学的时候明明是个挺容易害羞的小男生，现在完全变了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