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无辜的
沧澜山下,何萧萧这一行人骑马归来。
她抬头看了眼山上的景致,正要翻身下马,还未落地,眼前忽然一黑摔跌在地。
“萧萧!”
宋莠珍连忙翻身下马朝着何萧萧的方向跑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已是夜里。
“你醒了!”乔杜英语气里略带着几分复杂。
何萧萧环顾四周,发觉屋里只有师傅一人,见着师傅的神情,不知为何,她心里生出几许怪异。
“师傅,我这是怎么了?”她才忽然想起来自己从马上摔下来晕了过去。
乔杜英看着她,眼里有几分悲悯,“许大夫说你怀了身孕。”
何萧萧震惊地瞪着双眼,她呆呆地笑出声,摇头否决道:“不可能,师傅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她想尽办法逃出皇宫,就是想要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为什么老天爷要跟她开这么一个玩笑。
她笑着笑着就突然哭了。
“不可能的,这不会是真的,一定是许大夫弄错了。”
“萧萧。”乔杜英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
“师傅,我不要这个孩子,有没有什么办法……”
她话还没说完,乔杜英就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孩子是无辜的。”
“师傅,求你了。”何萧萧紧紧抓着乔杜英的手央求道。
乔杜英回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平静地回道:“萧萧,把孩子生下来吧!为师帮你养着,就当给你师姐留个后可好?”
何萧萧面上一怔,泪水悄无声息自脸颊滑落,她却心灰意冷没有去擦。
乔杜英伸出手去给她擦泪,安慰道:“别哭了,为师让人给你送饭过来,你好好吃饭。”
说罢,乔杜英转身走了出去。
何萧萧捂脸哭泣,她这次逃出来本就是要斩断跟太子的所有羁绊,以后连京都她都不会再回。
可偏偏却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她若是留下这个孩子,就注定了此生她与太子不可能善了。
她纵使千般不愿万般不愿,可却不能违背了师傅的指令。
“萧萧,你还好吧?”
她只顾着伤心难过,竟不知宋莠珍何时走了进来?
她抬起朦胧的泪眼,对着师姐摇了摇头。
“别伤心了,快过来吃饭吧!”宋莠珍牵着她的手劝道。
“师姐,你能不能帮我求求师傅?”何萧萧满眼希冀地看着宋莠珍。
宋莠珍无奈地摇头,“师傅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就听她的吧!”
乔杜英行事由来就有自己的主意,哪怕是御剑门未来门主归属这么大的事,她都是自己一力决定,根本就没有知会门中各堂口的意思。
“师姐。”何萧萧怏怏不乐。
“好了,快吃饭吧!你看看你这段时间忙着赶路都瘦了。”宋莠珍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何萧萧如今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吃东西,满脑子都是眼前面临的困境。
时光荏苒,平静度日。
这天,乔杜英正在书房里处理门中事务,宋莠珍走了进来。
“师傅,你找我?”她恭恭敬敬地行完礼才问道。
乔杜英对身旁的管事低声交代了一句,管事点头退出去后,她才将视线落在宋莠珍身上。
“萧萧这几日好些了吗?”
宋莠珍微微垂首,平静地道:“师妹她一直闷闷不乐。”
乔杜英叹了声气,“你好好开解她。”
宋莠珍抬头,眼里多了丝不解,“师傅为何一定要萧萧生下这个孩子呢?”
她虽然当面拒绝了何萧萧的请求,可终究还是不忍心地替何萧萧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既然已经决定远离宫廷是非,又何苦非要生下这个孩子呢?
乔杜英深深地看了宋莠珍一眼 ,“为师不过是在做两手准备,若是日后萧萧决定终身不嫁,那么这个孩儿就是御剑门的下下任门主。”
宋莠珍面上一怔,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还有,以皇家太子的性子,为师不得不留下这个孩子作为筹码。”说到这个,乔杜英神色复杂难测。
“是徒儿考虑不周。”宋莠珍低头自责地说道。
”好好照顾萧萧,明儿……”她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叹息,对宋莠珍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宋莠珍出了书房后就去了何萧萧住的院子。
刚好见着秋雨端着汤药准备进屋,她立即拦住了,“给我吧!”
秋雨顺从地将红漆木托盘递给了她。
她掀帘走入,就见何萧萧正静静地坐着看书。
她笑了笑,走近前才发现何萧萧哪里是在看书?分明是在发呆呢!
“萧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