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
杜山川眯着眼睛回顾了一下他对婷婷由青梅竹马变成爱而不得的过程,故作深沉地总结陈词:“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啧。”
徐青澍知道他的经验也没什么参考价值。
“哎哎,听我说完啊。大概就是我很不喜欢去别人家做客,但很喜欢去婷婷家,我喜欢看着婷婷,看她开心我就开心。如果婷婷需要我帮她,那我肯定义无反顾!”
杜山川说着,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颇有为婷婷出生入死的气概。
徐青澍想象了一下,如果秦蔓需要他义无反顾、破釜沉舟的帮助,他……还真不会帮。
那就是不喜欢?
但他又是喜欢看她笑的。
也喜欢和她说话,总觉得不管说什么,好像都很有趣。
李沅君手指轻转着面前桌上的酒杯,慢条斯理:“看来,有人让咱们一中校草榜首,动春心了啊。”
他眼见着,这春心从三年前就摇摇欲坠,到今天居然还没落下凡尘。
徐青澍:“友好探讨,就当学习。毕竟也不能在这方面有短板。”
林晏不想看他装,笑他一句:“六边形战士是吧?学习学明白了,恋爱也得谈明白。”
杜山川一见他仰慕的徐哥居然在这方面不自信,直接出招:“对啊徐哥,你直接找人谈不就完了?只要你想谈,多少个没有啊?咱一场谈完,那不啥环节都明明白白了?”
杜山川说得嘿嘿直笑,李沅君一个巴掌扫过他的后脑勺:“说点靠谱的!”
林晏轻咳一声:“鄙人还有一点意见可供参考。”
徐青澍侧头:“说。”
“如果你会因为她和别人的交往,产生不爽的心情,那就是喜欢人家。”林晏幽幽看了徐青澍一眼:“简单来说,就是嫉妒。”
“林晏,你是懂的。”李沅君说着,几分同情几分感慨地看了他一眼。
林晏也长叹着喝了口酒,果然,风水轮流转,终于也有轮到徐青澍的一天了。
徐青澍听着,若有所思。
嫉妒?
不存在的。
他看邢浩然不爽,单纯是因为他对那种温润阳光型男生看不惯。
正在默默抿酒的温润阳光型男李沅君如果知道他这般想法,恐怕会当场绝交。
*
一晚上,徐青澍都玩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就想起秦蔓今天下午的那些话,还有湿漉漉的眼睛。
聊得尽兴后,在清吧门口给李沅君和杜山川叫了车。
李沅君把晕乎乎的杜山川塞进车里后,揽住徐青澍的脖颈,凑到他耳边语重心长地说了句:“一直想着人家,那就是喜欢了。”
徐青澍看他一眼,他松开手,鼓励似地拍了拍徐青澍的肩:“走了。”
车上,杜山川已经睡意朦胧了,却还孜孜不倦地说着话:“婷婷每次回来,都和我见面,但是……她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李沅君看着杜山川的醉态,听着他的醉话,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声:“爱情这碗酒,谁喝都得醉啊。”
*
酒吧门口,徐青澍侧头看一眼林晏:“你呢?晏少爷?”
林晏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太晚了,别麻烦我家司机了,你回盛玺吧?我跟着你。”
徐青澍把他的手从肩上拎开:“跟我倒是一点儿不见外。”
两人回到徐青澍在盛玺园的公寓,林晏喝了混酒,有点犯晕,径直跑到客房睡了。
徐青澍站在阳台,抽了根烟。
猩红的一点,让他想起那个小平台。
李沅君说,如果总是想起一个人,那就是喜欢。
夜风吹得他头脑清醒了些。
客观来说,在今天之前,他并不会频繁地想起秦蔓,最多在见到她时,多看两眼。
但今天下午之后,秦蔓倒是一吐为快,他却像是把心绑在了她身上,总是想起那紧紧抱着瓶子的身影。
如果说他有多喜欢秦蔓,徐青澍自认没有。
但要说一点儿没有,却也太过绝对。
高楼下万家灯火,没开灯的大平层,平白有些寂寥。
*
林晏迷迷糊糊睡醒,出来倒水喝。
客厅中窗帘开着,昏暗中照出沙发上隐隐约约一个影子,把林晏吓得一个激灵。
“卧槽!”
“别叫。”
林晏犹豫着,往前走了一步,就着月光看清徐青澍,大舒一口气:“吓死我了。”
林晏直接跌坐在徐青澍旁边缓后劲儿:“你不困啊哥?”
徐青澍看了眼旁边瘫着的人:“不困。”
林晏:……
半晌,幽幽地问:“被表白了,很苦恼?”
回答他的也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