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太子想起昨天那个拥抱,这才觉出点不一样来,虽是兄妹,但到底男女有别,自己到底太欢喜了。
“可嘉嘉并未表现出生气。”太子不愿意承认是这个原因。
“你输了,殿下。”
柳璟瞥过来一眼,松了手中剩余棋子,见太子还在纠结,慢吞吞道,“公主才见殿下第一面。”
“可孤是他皇兄。”
太子对于这层关系异常执着,“这世间,可还有胜过血缘关系的关系?嘉嘉许是害羞,走,你同孤一起去看看嘉嘉。”
太子二话不说,同柳璟出了东宫,一路往甘泉宫去,行至通往御苑的路上,见前方有成群的宫人候着,太子欲绕路而行,忽地一道冷声传来,“陆郎中摘的花甚好。”
太子皱眉,“似乎是嘉嘉的声音。”往前走两步,又不确定,本想向柳璟求证,一回头着实惊了下,“纯然?”
柳璟素日是斯文和善的,微微一笑,眉眼生动极了,鲜少像此刻,容色发冷,一双眸子毫无温度,正紧紧地盯着前方。
太子不可思议道,“不是吧,纯然,孤虽然强迫你来的,但你也没必要露出这般吓人的表情吧!”回身还是催促柳璟前行,“咱们去瞧瞧是不是嘉嘉。”
两人很快到了,宫人甫一见两人,纷纷行礼,亭子里的皇后娘娘自然也瞧见了,一时讶然。
太子笑道,“原来,母后,嘉嘉都在此。”
等瞧见亭中向自己行礼的青年,一身丰姿,面相风雅,实在惊讶,“济清?”
“回殿下,是臣。”陆陵应了一声,待被允许起了身,见太子与皇后交谈,又走出亭子,同柳璟行礼,“大人。”
柳璟淡淡应了。
陆陵轻声道:“大人近日可好?”
等了半响,未等到回应,心里纳闷,大人今日不开心啊?那还是不要再惹大人了。
陆陵一双狭长的眸子转了转,“大人,御苑的海棠开得不错,大人可要赏一赏?”窥着柳璟神色,见他不言不语,无情无绪,只望向了亭中,追着视线一瞧,心里啊得一声,“公主手里的那株海棠花正是下官摘得。”
说着,不由止住了,一双眼定在了亭中的公主身上,他在宫外也是见惯了美人的,仍不由得为这位公主所惊,这位公主神色极冷,那眸子如覆寒霜,使人望而却步,可当她说起话来,红唇一启,玉颊微动,那层寒霜就须臾化了,登时给了人莫大的勇气。
陆陵的脚步顺势往亭子方向动了。
“陆郎中。”
柳璟笑了一声,“文渊阁还有些事要劳烦陆郎中,陆郎中可愿随我回文渊阁?”
陆陵的脚啊,很是舍不得地蹭了蹭地,到底一咬牙,转过身,低头道,“大人客气了,哪里谈得上劳烦?”
两人朝亭子那边行了礼,徐徐离去了,亭中的太子见前方没了两人的身影,感叹一声,“许久没见济清了。”
陆陵是皇后的外甥,与太子原是表兄弟,自幼便相识,故而太子对陆陵很是了解,笑着对元嘉说,“咱们这位表兄会玩的可多了,嘉嘉要不要……”
声音一顿,略略生气,“嘉嘉,你没空去东宫,有空在这里和济清赏花?”
元嘉冷冷不语,实则内心有些心虚,不久前她刚拒绝去东宫,皇后娘娘就来了,说想与她去御苑走走,她本欲拒绝,一眼望见皇后疼惜的神色,到底没说出口。
随着皇后来到御苑,却见一俊美青年早已在亭中,皇后想起两人还未见过面,笑道,“这是陆陵,陆郎中。”
元嘉面上淡得很,但陆陵风雅有趣,很会逗人,使她想起了一位故人,不由面色缓和一些,接过陆陵摘来的海棠,“陆郎中摘的花甚好。”
此时皇后见太子似乎埋怨元嘉,不悦地呛了太子一声,“你不忙?”
太子自然忙,不舍得起了身,只望着元嘉,“嘉嘉,哪天教你练字?”
“练什么字?囡囡的字不快成了吗?”
“想换个写法。”元嘉垂下眼眸,睫毛扑闪着,浑然不知另外两人一见她这样,都觉着,虽神色还冷着,可到底乖了好多……
太子当即揉了揉元嘉的脑袋。
元嘉愕然抬头,“皇兄你不能……”
不能什么?
柳璟又不在,不对,即便他在了,又如何?
元嘉当即道,“皇兄,我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嘉嘉在孤心里,就是个小孩子!”
太子的执着感染了皇后,皇后试探着也揉了一把,瞧着元嘉呆住的神色,噗嗤一声笑了。
元嘉:“……”
真是够了!
再说陆陵随柳璟回文渊阁,一路上心不在焉,似乎那位公主抱花的模样犹在眼前。
文渊阁近在眼前,陆陵还在喃喃,“这位公主……”
“突然想起文渊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