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
玉叶大厦八十八层辉丽酒店。
杜莎倒了一杯酒递给床上的颂帕,颂帕目不转睛盯着她,扯过她的手拉到怀里,勾着她下巴,“杜莎夫人可真会玩。”
杜莎莞尔,“你女人那么多还差我一个。”
“瞧你说的,谁能有你好看。”他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杜莎微笑,“你觉得周语侬周小姐怎么样。”
颂帕还真想了想,然他的手在她的身上就没停过,“很单纯。”
杜莎摁住他的手,“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颂帕反握住她的手,就等着她的后话,“现任部长马上要退休了,次长难道不想去坐这个位置吗?”她抽开手,站起身来,给自己点燃一支烟,饶有意味盯着颂帕。
“所以?”颂帕不太明白她的意思,部长退休,自然是他坐这个位置,无论是从任职时长还是工作成果方面,他都应该是最好的人选,“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次长有没有听说过110法案。”杜莎盯着他。
颂帕站起身来,“你想干什么?”这个法案鲜少人知道,除了俄勒冈州政府的几个高层,也只是听部长讲过,就连泰王和政方都不知道。
他以为这个女人就是给那美国佬当家庭主妇的,现在美国佬死了,她倒是带着他的遗产回来搞什么医疗企业,竟还打着这个主意。
杜莎笑他,“激动什么,我只是想问您有没有听过。”她跪在床上,将那支烟送到他的嘴边,“次长反应这么大,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颂帕夹着烟摁灭在柜子上,捏着她的下颌讲:“是吗,难道有你的反应大。”
落地窗外面灯光点点,不知道是哪条路发生了车祸,火光冲天,可也不妨碍里面的人迎来一场比一场更激烈的性.爱。
*
周语侬站在门外,警方只是把尸检报告结果告知秦鸣,“我们查了,您的儿子是酒驾,在拉马八桥附近跟一辆大货车相撞,而汽油爆炸,所以,”他顿了顿,“您节哀。”
秦鸣根本不信,“我的儿子怎么会酒驾,苏帕拉呢,我要见他。”
“对不起,先生,苏帕拉已经不在我们这边任职,事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您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这里不是您闹事的地方,请您离开。”警员说完离开。
陈雨浓扶着他,“秦鸣,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秦鸣知道,秦瓒的死不会那么简单,一定是周敬悬,一定是。
周语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路上,透过后视镜打量两人,妈妈一直握着秦叔的手,而秦叔眼角湿润,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她想,秦叔现在一定很难过,只是他还得振作起来。
车子朝帕那空区驶去,车内的气氛过于沉重,不久抵达卧佛寺。
秦鸣捧着秦瓒的骨灰,在陈雨浓的掺扶下往里走去,周语侬跟在后面,瞥一眼旁边卖贝的老人,她顿了顿,还是没做停留。
寺里僧侣来接,语侬双手合十,“阿如大师好。”
“这边请。”
骨灰放置在佛塔之下,一灰一塔,而这里已经有数不清的塔,语侬心都被刺痛起来。
秦鸣不方便,但也没由陈雨浓代替,他很是艰难地蹲下来,将骨灰放置在塔里,眼泪忍不住地滚落下来,哽咽出声,“对不起,阿瓒,都是我的错。”
语侬闻声,鼻头一酸,虽然她和秦瓒没有过多的私交,可是秦瓒对她也没差到哪里去,“妈妈,”她忍不住出声,陈雨浓回头看她,“妈妈,他真的是酒驾吗?”
陈雨浓说,“小语,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我们会处理好。”
周语侬没说话,她走到那个卖贝的老人身边,“我想做三串砗磲,多少钱?”
“小姑娘,你是要求福,还是辟邪,需要这么多,这一串砗磲可要不少贝才能做成。”他瞧她,眼睛还红红的,“我这里不够,你可以去拉塔娜内达兰寺,我在那里等你。”
语侬哦了声,站在离塔不远处等着。
*
“悬哥,杜莎要见你。”
“你把东西都交给英拉了?”他抬眸问。
“给了,这会儿正在清扫。”东营说,“这样一来,泰国市场暂时没人跟我们抢生意了。”
周敬悬笑,“英拉这个人,只听芬叔的,他这些年虽然不管社团里的事情,可他老人家耳朵灵着呢。夜皇宫那些人都这么喜欢在阴暗地里爬行,那就把他们腿,脚,手都打断,把舌头割了,送到阿富汗种植罂粟。”
东营怔住一秒,那天对季岑峰的拷问,本就是悬哥做得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钓出这些人,这些人也是蠢,悬哥被抓没多久就准备乘坐轮船想要回香港,可忘了码头也有周家的人,“悬哥,他们是警方的眼线,这、”
周敬悬盯他一眼,“芬叔手下那些重操旧业的,也不能闲着啊,就给香港警方送份礼物,天天盯着周家烦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