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敞开心扉
一晚的。难怪,就算是长大了的他也被害怕雷雨夜,只因为这样的天气让他想起了曾经经历过的恐惧。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夜,我爹和娘大吵了一架,爹遣走了我娘房里所有的奴仆,所以才会酿成悲剧。而我娘亲在生死边缘挣扎时,我爹却在他新纳的美妾房中。你说讽刺不讽刺。”这是马文才第一次向人敞开心扉,吐露往事。也是第一次向人表露出自己对父亲的不满。
自从马文才的娘亲离世后,他对他爹的感情很复杂,有恨意,恨娘亲因为他离世;有惧怕,在他爹严厉的教导下,下意识地会怕;当然,那份父子之情无论如何,也是难以割舍,他想把自己变得更好,只为得到他爹的一句夸奖。
“如果那晚,我没有被吓得一直哭,而是去找人来救娘亲,是不是我娘亲就不会死了。或者如果那天我一直陪着娘亲就好了。”马文才内心一直自责着,怪自己没能救下娘亲。
祝英楼心疼地安慰道:“这个不怪你。你娘亲肯定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样。她肯定是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生活。”她没想到,马文才会将他娘亲去世的责任揽到他自己的身上,背负着这份本不应该他来承受的痛苦。
马文才听着,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借着黑暗,将心里埋藏了很多年的话都说了出来,整个人轻松了很多。他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谢谢你安慰我,谢谢有你陪在我身边。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扶持,何必道谢。”
“对,我们是朋友。”此刻的马文才不敢开口跟祝英楼对质其身份,他怕如果祝英楼真的是女子,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这层纸还是不要去捅破,保持如今的状态,或许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翌日清晨,马统来到马文才的房间伺候,他看着马文才和祝英楼跟以往一般,心中不免疑惑,难道公子还没有跟祝公子摊牌。
马文才自然察觉到了马统欲言又止的神色,用眼神示意他闭嘴。他已经决定不再去探究了,无论祝英楼是男子还是女子,他都是他,是那个从进书院开始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他。
马统意识到了公子的意思,没有再开口。
这时,祝英楼边打哈欠边喊上马文才一起出门去上课:“马文才,我们走吧。”
“好。”
两人到了学堂,时间还早,陈夫子还没来。
“对了,马文才,马统是怎么了?今早在房里,我便察觉到他一直在看我。”祝英楼问出了一路上一直想问的问题。只是前面再路上时,两人的身后跟着银叶和马统,不方便问,现在到了学堂,就两个人了,便开始询问。
马文才打算隐瞒,这件事不适合再提起,便扯了一个理由:“没什么,可能是看你一大早一直在打哈欠吧,所以多看了你几眼。我回头去跟他说说,别关注一些有的没的。”
祝英楼一想,估计也只能是这个原因了。不过说到打哈欠,这个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昨晚两人都是很晚才睡着的。结果呢,看马文才一大早起床了,精神抖擞,反观自己,一副萎靡不振,哈欠连连的模样。祝英楼都怕自己等会再课堂上打瞌睡被陈夫子抓到。带着疑惑问马文才:“不过,为什么你看起来精神还是那么好。”
马文才深深地看了祝英楼一眼,看见她黑眼圈很深,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估计是你缺少锻炼吧。”相处久了,他也发现了祝英楼其实很不喜欢运动。
“算了,运动不适合我。”祝英楼一脸的拒绝。在前世,她便是如此,习得的武术跆拳道全是被哥哥逼的,如今来到了这里,没有人监督,已经很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