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流光过却
接待魔族使者的院落,也就是涂山诺现下在天界暂住的地方,一株高大的西府海棠花树随风散下朵朵艳丽的红白海棠,给整个庭院织就了一块薄毯,使得整个屋子竟有些狭小。
涂山恭粗暴的打开正门,怀里抱着涂山诺的衣服和因为感到太羞耻而化为狐狸藏到衣服里的涂山诺。
涂山恭整只狐都不耐烦,刚进来,连门都没来得及关,就冷声对涂山诺说:“酒醒了就快点起来。”
涂山诺难得得到能同儿子近距离接触,也是有些不舍。但到底男大避母,一个术法。就化作原来的样子,顺道把衣服也穿好了。
不过她自己心里清楚,若不是他当时全力制止涂山恭追姜惊云,儿子现下也不会同自己如此梳理,更不会自己刚刚夹的菜,一口都不吃。哪怕有姜惊云对他的细心劝说,这小子也还在赌气。
当然姜惊云不知道她们母子两个吵架的原因是涂山恭喜欢他,也不知道自己必死的命格。
其实涂山诺有的时候挺可怜他的,谁叫他和自己一样都有一个必死的结局。
话又说回来了,涂山诺直接问:“你怎么知道刚刚那位是你父君?”
涂山诺自诩对从小到大的恭儿隐瞒这件事颇深。
“你往常托司命阿姨照拂我时,听她讲过不少她顶头上司逼她干活的腌臜事。而且这个神这么出名,上古史是会教的。更何况这都什么时代了,八卦这玩意儿从仙网上查查不就知道了?”
小看了时代力量的涂山诺,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离开,赶忙去见他自己的心上人。
哪怕知道这么多,在看到儿子离开的那一刻,涂山诺心里还是有些凉。
毕竟儿子到现在连声“娘”都不叫。
忽然头顶传来“砰”的一声与“啊的”一句惨叫,打散涂山诺内心的后悔与不舍,抬头看了,却见只神似鸡,却与一身五彩羽毛的鸟。
这其实是纯血凤凰家的小公子,为了逃避自家老爹给自己布置的学习作业打算偷跑,结果好巧不巧被教书先生被逮个正着。便索性化作原身,毕竟凤凰展翅可达千里。
结果没确定好方位,飞成了天宫方向,于是一头撞上了遍布天宫的结界。
看到这撞成了“士”字的傻小子,涂山诺发笑并感慨这不是主殿那个阵,不然指不定这小子得提前感受涅槃呢。真得感谢天帝那小子,知晓他家诺姐姐的喜好,安排了个离中心较远的院子,才能看到如此好玩的事。
这一声把涂山诺本来低下的目光移向门口,却见一位青襟衣白玉冠的郎君在门口久久徘徊,看这架势怕是得等着主人邀约才会进入。
涂山诺给了东岳个眼神,示意进来再说话。
人家刚进来,涂山诺就蹑手蹑脚的关了门。还没等人家开口,就急急忙忙的否认:“恭儿可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原来他叫恭儿。”东岳内心想着。
而后掩面偷笑,纠正道:“诺诺刚刚是真的醉了?恭儿刚刚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我父君。”
一股血腾一下窜到了涂山诺的耳朵尖与脸颊,小狐狸像被人逮住偷吃糕点一样,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忽然涂山诺,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木偶人,需要其他的意志才能动。猜到自己可能又中了东岳那独一无二的术法,涂山诺无能为力,只能任凭摆布。
可令她诧异的是,这向来小心翼翼的东岳而今却好似抛掉了世间所有沉重的繁文缛节向她飞来,只为给涂山诺一个盛满喜悦的拥抱。
“我好想你,我还以为是我又做错事了,你真的打算不理我了。”
东岳头埋到涂山诺颈部,小心翼翼的说。
“我知道你讨厌被束缚,但相信你也从鬼见那个朋友处知晓,之前像女娲娘娘求的我俩的姻缘,只是为了证明你还在不在。还有之前……”
说到这里,东岳突然松开了这个拥抱,诚恳的勾指起誓:“之前的药都是我兄长下的,同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东华黑脸os:我谢谢你,好弟弟。
说完话东岳就紧盯着涂山诺的脸,期待着她的反应。
但很明显,这哥们忘了给涂山诺给施的术法。
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涂山诺绝命传承后法力下降的太多,总感觉这次的术法相较于以往,更加稳定纯粹,更难以逃脱。
当然以前的她也不能逃脱。但难不成还不给鎏金榜才女感受一下的资格了?
涂山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向司令娓娓道来今日的遭遇。
哪怕遭遇已然如此之惨,换来的也不过就是司命浅尝一口蜂蜜花茶,然后不急不缓地淡淡说了声“哦”。
“你哦一声是什么意思呀!我还不够惨吗?”
“要我说你最好先把东岳帝君这事儿理清楚。”司命言辞凿凿的给出中肯建议。
然后又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