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
半年后,淑椒的军队已经壮大非常。
有许知文在,时刻关切着北方各军动向,她们先时为着避战,任各军在北方割据。
如今,各股势力势力也大多成型,许多政权都已然称王,占据一方。
“是时候该去北方了。”
许知文环抱双臂,向着远处望去,淡淡说道。
“是么,形势上的我不懂,既然你说可以,也不妨一去。”
淑椒也立在一边,她虽身形矮小,可多年磨炼,也别有一种坚毅刚强的气质。
毕竟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总时刻这样警醒着自己。
“淑椒,去了北方,就别再有任何迟疑。北方的情形,比之南方,更为复杂,不过有我们二人在,你也不用担心太多。”
许知文搂住淑椒的肩膀,对她露出一个完满的笑容。
“我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鬼门关都走过来的人了。”
淑椒望向前方,十分坚定。
金淑椒的性子,一向便是行事果决着的,众人一商量过北上的方向,便收拾着预备离去。
路上,她与许知文、江见月一同喝茶。
“这茶不错,这几月里,还是这个最好。”
许知文抿了一口茶,夸耀道。
“我也这样觉着。”江见月亦附和着说道。
“可不是么,也唯有这一带新收的茶是这样。前些时候喝的那些个,都是年前的,一早都发了霉,多少有些霉味。”
淑椒淡淡解释着。
“原是这样,看来你还是拿最好的茶来招待我们了。”
许知文笑着,向淑椒说道。
“你们那日,为何非要经过这个山头,要不从此处走,我们如今早已经到北边儿了。”
江见月体谅士兵,总是为舟车劳顿发着愁。
“倒也不是非要从此处走,此地虽险,但越是危险,便越意味着机遇。”
许知文说话,总是喜欢先讲一半,拨云弄雾着,待要人出口问了,才肯说个完全。
淑椒知道许知文在说些什么,这也是她们二人商量过后,才得出的结果。
她略略一笑,便向着江见月解释道:
“她有一位老友在这附近,便想着从此处经过,许还能再见一面。”
“什么老友,这样要紧,我竟也不曾见过。”
江见月端起茶杯,预备再喝一口,口中嘟喃着说道。
正在此时,帐中闯入一名士兵,急忙跌跪在地,说道:
“不好了,大当家,许姑娘,江将军!”
“王二虎,你急什么,别摔坏了。”
江见月一把丢下手中的茶杯,匆忙起身去扶地上的王二虎。
“不好了,江将军,有哨兵在山崖上发现了埋伏,此刻大家已经开始做防御的准备,但并不敢轻举妄动,下一步应当如何,还请江将军指示。”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不过也不必太慌,且待我出去观望一番。”
江见月说着,随着王二虎奔跑出帐房。
“是他么?”淑椒也放下茶杯,立起身,略略整饰着自己的衣裳。
“嗯,”许知文仍盘腿坐在原处,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浅浅酌了一口,“我们也出去瞧瞧吧。”
“嗯,我正有此意。”
淑椒便先走出帐外,许知文则慢悠悠跟在她身后。
此地乃一山谷,金军正驻扎在两山崖之间,这样位置十分危险,但若是她们有意要招致埋伏,那便也可以解释一二。
但若是此事不成,待要反攻,那也是极其冒险的。
两山崖灌木丛中,藏匿着许多箭矢。
淑椒视力极好,江见月经历颇丰,二人都一眼便看出其中层层埋伏。
两山埋伏人手虽不多,但借助地域优势,亦可以形成压制之势,有如两团黑云,雷霆万钧般紧紧逼迫着在其中的金军。
“若是不成,你觉得会有多少胜算?”
许知文说得很小声,她怕被江见月知道此事。
——以江见月的性子和热血,如若是知道她们拿全军性命作赌注,必然会翻脸。
“不好说,往好了想,恐怕也只有三成。”
淑椒观望着,另还朝向江见月望了一眼,见她神色十分凝重,心里也知道不好。
“罢了,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不过就是一搏。”
许知文最后轻声在淑椒耳边说出这样一句。
随后,她便向前走出几步,朝山谷中大呼道:
“在山上埋伏算什么,有本事便让你们当家的下来。”
江见月立刻便慌了神,扯住许知文的手,道:
“你疯了?”
许知文却对她的阻挠不理不睬,反是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