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说。不亏是蛋糕店的老板，他的声音和脸一样甜。

作为一个男人，用甜来形容他很不礼貌，但谁叫他给人的感觉只有甜这个字才能最准确形容呢！

老板发话了，两位顾客恢复了原有的礼貌，矜持地欣然接受。她们又分别选购了一些自己喜欢的，店员为她们一一装好，包含那一分为二的蛋挞。

结完账，她们跑回玻璃隔间外说，“老板，我们都是老顾客了，下次你亲自做什么之前发个信息通知一声呗，我们好用最快速度赶过来。”

“好啊，下次一定通知你们，”老板带着笑回答。

两位顾客终于满意满足地带着意外之喜离开，随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是渐渐微弱的谈话声，“你口红啥时候给我？”

“等你啥时候请我吃大餐的时候吧。”

“骗子。”

“骗子。”

她们一走，店里清静下来，齐欣端着装有两个孤零零蛋挞的盘子目睹了全过程。她们走远，她回过神，比着那两位顾客选过的，每样拿了双份。店员分装需要一定时间，齐欣无聊（眼馋）地继续去望那些诱人的糕点，望呀望的，把视线望进了玻璃隔间。

她走了上去，静静地将手搁在上面，静静地望着转盘上越加漂亮的蛋糕。

绿叶，花朵，蝴蝶，一个个栩栩如生的装饰在老板灵巧的双手中变出来，那是一双修长干净甚至觉得它们会和奶油一个味道的手。也没见他如何动作，仿佛就是一挤一转，它们便听话的飞到白底蛋糕上。

这么漂亮的蛋糕不像是用来吃的，会有人舍得吃吗？齐欣微张着嘴，直直盯着。

蛋糕店老板最后将一块写有生日快乐的巧克力插牌轻轻放上去，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他迄今为止裱得最完美的蛋糕，顺得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喜欢自己的这双手，他好好地洗了自己的双手，取过盒子就要把蛋糕装起来。

余光不小心扫到处面，他注意到了一直在外面安静盯着的齐欣。齐欣漂亮精致如深海黑珍珠般的眼睛随着包装盒放下，慢慢变得留恋不舍，慢慢变得遗憾失落，他把合上的盒子打开了，齐欣的眼睛跟着打开了，就像藏有珍珠的贝壳打开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能邀请你陪我过生日吗？”蛋糕老板取下透明口罩带着酒窝开口。

“啊？你是问我吗？”齐欣被老板的声音惊了一下，见他隔着玻璃望着她，反指着自己问。

“对，我能邀请你陪我过生日吗？”蛋糕老板肯定重复道。

“是，要吃这个蛋糕吗？”齐欣手指头一转，指了指那个漂亮的蛋糕。

“当然！”老板回答。

齐欣赶紧点头，砰，她的额头磕到了玻璃。好在有一定距离，磕得不重，几乎没什么印子，但齐欣脸红了，丢脸丢红的。

“没事吧？”老板端着蛋糕出来。

“没事，没事，玻璃好着呢，”齐欣红着脸一边确认一边道。

老板又笑了，“我是问你没事吧？疼不疼？”

齐欣急急摆手，她丢脸丢得都不敢说话了。

老板没再出声，他看出齐欣的愧赧。他让店员拿一些蜡烛出来，自己则把刚做好的蛋糕放在一张空桌子上，招呼齐欣过去。

齐欣依然红着脸，但这次是因为她的要求，“我能叫上集哥哥和我朋友们吗？过生日应该热热闹闹的才好，”她越说越小声。

“没问题，”老板没有反对，甚至叫上两个店员一起。

得到同意的齐欣高兴地去拉她的集哥哥，齐集被齐欣安排靠窗坐下后，如同木偶般没动一丝一豪，除去为了能看见齐欣所做出的调整，工具人般又存在了大半章的他自然地跟着齐欣换地方。

他一动，老板注意到他，店员们注意到了他，店员脸红了，老板礼貌地向他点点头。他扫了老板的手一眼，忽略那点细微的冲动和厌恶，他捏着自己的手带着一分亲近挂上笑回点，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齐欣在说话，她打电话问昊右右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昊右右在电话另一端愤恨解释，“都TMD怪郑畅这个狗比，他竟然没带纸，如果不是看到他苦苦哀求的份上，我都不想理他。话说妹呀，你真厉害，这么短时间就勾搭上了蛋糕店老板，要我说，他好看是好看，但还是郑畅更帅一点……”

昊右右边打电话边走，其实她也没纸，正忍着腹撑难受赶去买。她是看不惯郑畅，但好歹是那么多年的邻居，现在又是同一战线的人，蛋糕老板不像坏人，可到底不如他知根知底，不如他配合起来方便。于公于私她都应该把妹看牢了，心理想着事，嘴里解释着，一个没注意撞到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她看着对方真诚道歉，对方嗯了一声没有介意。

齐欣听到动静问，“怎么？”

昊右右回答，“不小心撞了人。”

“慢一点，”齐欣很有经验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