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杭北井然有序地布置着有关舒荔的生日会，尽管舒荔也并不太清楚她具体在忙些什么，不过她能看出来杭北对这件事很上心。

舒荔本没有那么在意自己的生日，可随着日子的逼近以及杭北的上心她突然开始紧张起来，就好像一直在角落里默默无声的她突然要被推向有光的舞台，她不知道该要怎么做才是得体的回应。

她没有成为过在情感里的主角。

池鱼双手揣兜吊儿郎当地穿过走廊，现在正是下课，走廊里熙熙攘攘地站着不少人，他拐了个角，眼神落到楼梯处，有个戴眼镜的女生正往上走，就这么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他突觉有些眼熟。

池鱼在原地绞尽脑汁了一秒，然后突然灵光乍现，他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那个女生，喊道：

“你是……舒荔吧？”

舒荔抱着几沓课本，带着黑框眼镜，刘海厚重，眼睛窃窃，学生气十足。

她停下脚步看向了对方，轻点了点头。

池鱼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牙齿很白很干净。

他说：“过几天你的生日我也会去，王佳冉跟你说过吗？”

王佳冉和她说过，她正想回应对方又突截了她话头，自顾自地说：“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叫池鱼。跟王佳冉玩的很好的朋友。”

舒荔轻声说：“我知道你。”

池鱼又笑了笑，他继续双手揣兜，身子无意识地晃了晃，漫声说：“我也知道你，高三鼎鼎有名的学霸谁不知道啊？”

舒荔听出了这是对方的玩笑，但她还是一字一板地纠正：“我不算是学霸，我的排名连一次年级前五都没进过。”

当时池鱼想，果然爱读书的都是一个样子，刻板又严谨，他说：“那也很厉害了，至少对我们来讲已经是金光闪闪的学霸了。”

舒荔觉得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她，她还是一样板着脸，认真又严肃地看着对面的男生。

池鱼受不了这种学霸的凝视，他勾着嘴唇吊儿郎当地说：“哎，舒荔，你怎么一天都不笑的啊，没有什么是能让你觉得开心的事儿吗？考第一行不行？”

舒荔：“……”

有男生过来问池鱼事情，他低头和那人说着话，舒荔就直直地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走，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放在少年的身影上，就在某一个瞬间，舒荔觉得她突然可以把对方的轮廓勾勒的很清晰，比如他短刺的发，他的肤色是小麦色，他的鼻梁高挺，他总是勾着的嘴唇，和微佝偻的背，他喜欢双手插兜地站着，看人的时候带着打趣的笑，然后懒懒地损人。

很莫名地，就在一瞬间，全部清晰。

“对了——”

池鱼打算走了，离开的时候又突然回过头对眼前这个刻板的女孩子说：“祝你早日考第一，前途光明。”

…

…

舒荔生日当天。

杭北一个人先去了ktv的包厢里布置现场，完了以后又去了美容院，舒荔跟王佳冉和她约了在那里汇合。

关于该怎么给人打扮这件事没有人比杭北更擅长，她让人给舒荔护了肤，又化了点淡妆，最后美发师走过来，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下舒荔的五官，然后用细梳挑开了她的厚重刘海，理发师顿时豁然开朗：“嚯，这才对嘛，没有刘海可是个标志的美人啊。”

舒荔吓的赶紧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脑门。

她忐忑地看向自己的小伙伴们。

杭北和王佳冉都哑然失笑。

王佳冉：“舒荔，你不要紧张，托尼老师又不会吃了你。”

理发师笑了笑，然后俏皮地问她：“怎么样小美女，要不要考虑留个中分啊？”

舒荔犹豫良久，她盯着镜子良久又看了眼杭北，最后下定决心：“不要，我要刘海，暂时不要改它。”

杭北在旁边倚墙站着，她没有反驳舒荔，而是尊重了她的心意，温声和理发师说：“就编个发吧，刘海别动。”

“OK！”理发师起身开始动作。

头发弄完后，杭北又让舒荔去换上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裙子，那是一条长及小腿肚的白色长裙，棉麻的布料，领口和袖口都缀着刺绣与蕾丝，娃娃领和束腰的设计让这条裙子温和感和清冷感互相交叠，不至于太可爱但也不至于冷厉。她选了很久才选到的这条，她觉得应该很适合舒荔。

事实上，也是如此。

等舒荔换好出来以后，杭北只看了一秒就露出了笑容：“好看！”

舒荔还是有些忐忑，她低头看了眼这条裙子，不太自信地问：“真的吗？”

王佳冉作证：“比珍珠还真！太好看了舒荔！女孩子真的就应该穿裙子，太漂亮了！”

舒荔放心地笑了笑。

…

…

三个人又去取了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