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丧遇诈尸
顾一跟着对方到了僻静之地。
一片血红的芦苇丛后头。
仔细听完来意,他敛眉不语。
昙槿见状斟酌着补充一条自己的观点:“看着真不像耍花样。”
赵卿云耍起花样什么样,顾一当然最清楚。
毕竟那是他一手带大的崽。
“我也说不好,”他长眉不展,“还得赶去昆仑一探究竟。”
五帝封印确实兼有召唤功能。但神哥神姐们一向很讲究礼数,从来没这么对过自家老六。
保不齐是真出什么事了。他心想。
昙槿颔首:“此事不宜耽搁。”
也是。
若妖族先帝旧部就此以为太微恒杀神已殁,后果很难预料。
毕竟现在四海八荒共同的劲敌业已灭门。
下一个众矢之的,说不定就轮到魔族了。
顾一即刻动身,于三日后抵达神族界门。
有眼熟的神君为他放行。
神之境莫测高深。
中央那座重檐瑶宫顶上垂棘似月。
那么大个的夜明珠。
顾一每次见到都忍不住咋舌。
这还不过是仙族不远万里送来的照明摆件之一。要论民裕国富,还得是白山之巅,穷得只剩夜明珠。
他羡慕嫉妒恨。
“顾使者今日所为何来?”
如此天籁般的嗓音,足以抚平世间一切惶急恐惧。
顾一定了定神。
他低眉敛目恭谨行礼:“为求问白天君踪迹。”
就算不是对方召走了小六,凭借臂钏,对方也定然能感知到小六现下身在何处。
所以即便再不情愿,这趟他也必须得来。
高台之上,云屏之后,久无回音。
顾一耐着性子垂眸静候。
“这是个好机会啊。”好嗓子隐隐含笑,“顾使者以为呢?”
须臾领略到对方言外之意,他难以置信地倒吸一口凉气。
“恃宠而骄的恶狼失去了护短的主君,岂非俎上鱼肉一般?”
太嫃冷冷提出条件,“交出玄冠伦,小六就能回来。”
顾一可不敢轻易应下这桩看似划算的买卖。
他俯首告罪:“执明言轻,不敢擅作主张。”
言轻?太嫃毫不留情地嗤笑道:“我只是眼疾,不是眼瞎。”
她微抬下颚话锋一转:“以你为质,小六定会妥协。”
顾一索性直言不讳:“昆仑困不住执明。”
“你大可有恃无恐。我也无需困你一世。”
太嫃笑意阑珊,“只消软禁一时,再取你肉身肢节不时捎给她,不怕她不心疼。”
那可真是可怕极了。顾一斗胆试探道:“捎往何处去?”
殿内晨光稀薄。
太嫃只默然凝望殿外飞雪。
顾一不明就里地也跟着望过去。
一个小绿点由远及近。
他讶然挑眉:“木樨圣君?”
橦秀微微喘息着“嗯”了一声。
“顾使尊,陛下命我知会您一声,白帝君又突然重新现身。”
他不忘补上礼节,“只是状况很不好。还望顾使尊能够尽快返程一探。”
顾一顺势要溜:“事出紧急,娘娘见谅。”
殿门却在此刻轰然大阖。
妖族木樨圣君橦某与中洲司法阁长老顾某一同被困在昆仑神宫两日。
各界接连两日只闻白昼,不见黑夜。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十日并出那年岁。
“所以,”
顾一瞪大眼睛,“就因为我家主君突然变得特怕黑,昙哥就让天这么一直亮着??”
这是哪门子霸总行径?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橦秀自然心知此类行径与昏君无异,但那毕竟是于他有提携之恩的大帝。
“想来陛下早已料到神尊将借机发难,”他硬着头皮编下去,“遂出此下策,好助我等脱困。”
为了洗出盖世明君的形象也是拼了。顾一嘴角微微抽搐:“那我就谢谢你家陛下了。”
搞得跟没一块儿共过事似的,他能不知道昙绮英哪路货色?
橦秀绷不住笑了:“应该的。”
二者倒也不慌。
走阴负阳的阵法里呆着,饿是不饿,就有点儿冷。
顾一默默再挨阳气十足的羽族圣君近一些。
橦秀见状迟疑着摸出一块暖玉:“如不嫌弃......”
毕竟挨着玉就不用贴着他了。
顾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暖玉就塞进自个儿怀里。
此举着实令对方狠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