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反面
小天狼星怔住了,他呆立在雷古勒斯的笔迹前,轻轻抚摸着墙面。
小天狼星·布莱克和雷古勒斯·布莱克,曾经形同陌路,如今生死两隔。
“这枚斯莱特林的戒指,除了魂器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功能——”邓布利多把戒指交予小天狼星时是这么说的。
“我迟迟不愿意摧毁它,是因为它对我的诱惑和影响远远超过我的想象。我一心希望能和我死去的亲人重逢,即使我知道那只是噩梦的温床。我就像那颗捧着毛心脏的男巫,我甘愿变得愚蠢、丑陋,失去所有地位和尊严,也要宽慰我自己的内心——直到我发现那一切都是假象。”
“复活石戒指,转动三次——然后你就能见到故去的人,但最后你会发现这毫无意义。”邓布利多说。
小天狼星彷徨地捏住复活石边缘,那里正渗透出一阵阵耀眼的白光。
“你是怎么想的?”奥罗拉问道。
“我想见见雷尔,无论如何,他是我的弟弟。”小天狼星的手指僵硬着。
“即使邓布利多反对?”奥罗拉直视着他,他微微点了点头。
“我能理解你。”奥罗拉把温暖的手搭在他的指尖,帮助他转动了戒指。
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小天狼星和奥罗拉猛一转头,发现雷古勒斯正坐在他的书桌前写写画画,窗子里透出的月光将他和哥哥一样桀骜不驯的黑发照亮。他像一个半透明的介质漂浮在空气里。
奥罗拉第一次听到雷古勒斯的声音。和他的哥哥低沉的腔调不同,他的嗓音更加清亮少年些。
“我没想到你能找到我留下的信息。”雷古勒斯转过身来,他的容貌还停留在18岁时的稚嫩,凌厉的眉峰和紧抿的嘴唇则让他看上去有些焦躁。
“如果你是找我重叙手足情谊的话,我想实在是大可不必。”
“疼……吗?”小天狼星用哥哥的口吻问道。
“你是说最后的时刻吗?一点都不,因为我是在完成一件响当当的大事。那天我喝了一些伏特加,那让我周身感到像浴火那样温暖。我满怀亢奋地走向伏地魔为偷盗魂器者而设下的陷阱。那个山崖,就像他跟我吹嘘过的那样满目疮痍,听说他把孤儿院的孩子们骗到那里吓唬了他们,我早该发现他是这样的恶人。”
“我见过太多他为了延续生命而做过的腌臜事——只是那一次,他太过膨胀,居然想到了魂器这个恶毒的法子,我必须想办法阻止他!”
“他设下了机关,我以为会是什么难解的魔咒,结果,就像他那肮脏的苟且的心思那样,我只用了几滴血作为引子,就进入了他精心为守护自己的灵魂而设置的夺命游戏里。”
“他用整湖的阴尸作为引渡人,安然自得地凌驾于弱小、无辜、恐惧之上,我嘲笑他的软弱无能,屈居于凡人的躯体之中让他心虚胆怯,他只能把所有的乐趣寄托在毁灭和控制之中,这让他很容易忽略最简单的事实——只需要一把烧旺的柴火,就可以驱散他苦心积聚了很久的黑暗和魔力。”
“我心甘情愿地喝下他精心炮制的毒药,然后把假的挂坠盒放在盆底,我太过于期待黑魔王看见那张纸条时的表情,我甘愿赴死,只为让他在对抗劲敌时是个□□凡躯的凡人。”
“我比你勇敢。”雷古勒斯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小天狼星突然伸出手来想拍他的肩膀,但是他的手径直从雷古勒斯的形体上穿透了过去。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懦夫,不断地逃避,只选择屈从。”小天狼星苦笑着说,“这可能是让我能了无牵挂地前往阿兹卡班的原因之一。”
小天狼星又顿了顿,说:“我现在才发现,你和我很相似。一样的莽撞,一样的孤勇。但是我钦佩你,你比我更加疯狂。”
雷古勒斯无所谓地笑了笑,并没有流露出任何遗憾的表情。
“我把挂坠盒交给了克利切,让他务必要帮我摧毁它。”雷古勒斯说。
“所以那本《黑魔法渊源》,你放在了哪里?”奥罗拉问道。
“你是谁?”雷古勒斯转向她,“我不知道哥哥身边有过这么一个人。”【见作话】
“邓布利多安排我和小天狼星一起寻找魂器。”奥罗拉看了一眼小天狼星,他刚准备张口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见到她的表情只能作罢。
雷古勒斯了然地看着他哥哥,兄弟连心,这点端倪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黑魔王说过需要它,我便从父亲的藏书阁里拿出来交给他,不过后来我意识到我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那里详细记载着如何制作和毁灭魂器,这让他的野心更为膨胀了。”雷古勒斯说。
“据我所知,毁灭魂器的唯一方法,是使用比它更强的物体,彻底损毁魂器的物质载体,我已经安排克利切这么做了。”雷古勒斯补充道。
“所以我们手上的这枚戒指也需要这么做吗?”小天狼星和奥罗拉同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