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抉择
奥罗拉幻影移形到了普雷维特老宅门口。周围的街灯不知为何已经全部熄灭了。她用力推开木栅栏门,院子里果然一片狼藉,只有客厅还亮着微弱的灯光。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房子。整个一楼像爆炸现场一样混乱,满地都是碎木条和脱落的天花板墙布。她环顾了四周,金史密斯夫妇和诺文都不在。奥罗拉敏锐地发现了问题,在熊熊燃烧的壁炉里,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扭曲的怪物,正当她准备走上前去仔细观察的时候,背后的房门突然关上了。她立刻转过身面对着房门,接连发射了三道噼啪爆炸咒,躲在沙发后的小巴蒂·克劳奇喘着粗气站了起来,用手背无所谓地擦着嘴角的伤痕,和着血吐出一口唾沫。他看起来比在阿兹卡班时更加狰狞。她听见小巴蒂放肆地大笑着,露出满口黄牙,她的几道咒语都越过了他的身子打在了背后的家具上。原本气势恢宏的宅子里布满了四处散落的灰泥、断裂的水晶灯和支离破碎的砖瓦,普雷维特家几代收藏的魔法珍品都付之一炬。“别徒劳了,”小巴蒂持续地发出冷笑,“你不会以为,在最高贵的黑魔王面前,你的那些魔法笑话把戏能撑得过一分钟吧。”他的身影突然跪伏在炉火前,用渴望又充满崇敬的声音说:“我的主人,从刚被关进阿兹卡班的那一天起,我便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梅林保佑我能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遇见您,并且听从您的命令寻找到了这样一处恢复法力的妙处。”炉火里幽幽地传来蛇一样的嘶嘶声,奥罗拉闻到一股难以言表的臭鸡蛋的味道,她感到头皮发麻,手臂因为刺痛而冒出密密麻麻的疙瘩。接着,那声音的频率越来越高,逐渐地,奥罗拉能辨别出一个有些癫狂的人声在整栋房子里回响!和小巴蒂虚浮无力的声音不同,那人声阴冷残忍,即使是在盛夏也透着寒意。“还没有自我介绍一下就私自出现在别人的家中,似乎并不是那么礼貌。”那个声音圆滑地说,“你一定很疑惑,我是谁?”“我并不介意把自己的光辉传奇和一个纯血叛徒分享,你们总是太过愚蠢,对于魔法的钻研浅尝辄止,也从未体验过黑魔法的美妙,不懂得永生的魅魔勾人心魄的能力,在长生的道路上,从没有人比我走得更远。”他缓缓地转向奥罗拉,她感觉自己的尖叫声哑在了喉咙口,火焰的边缘缓慢呈现出一张可怖的自己不成形体的面庞,说是面庞也不太准确,因为它没有人的五官,那双像蛇眼一样冷漠空洞的红眼下,是狭长的两条缝。奥罗拉本能地战栗了起来,她的耳鸣症状有史以来从未如此严重。小巴蒂在火焰里加上了一勺粗粒的晶体,那魔头发出舒适的声音,突然又饶有兴致地跟她解释起来。“我是Lord Voldemort,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我的盛名。你一定在想,我不是已经魂飞魄散,是那个愚蠢的波特男孩击败了我?”他突然发出一阵骇人的狂笑,壁炉的柴火中喷溅出大量火星,“你们太天真了,我是不会死的,只是缺少一个契机,来重塑我的形体,我附身在蛇身上,汲取它们的灵气,这才保全了我最后一丝气息。”他继续说道:“中世纪炼金术士们普遍认为,集齐7种基本的金属元素并加以修炼,所蕴含的力量便可使得一片残缺的灵魂得以复生。当然,不是那些随处可见的黄铜坩埚的原材料,那些充其量只能耗费你的燃料。为了防止这种权利被滥用,各个古老的巫师世家被授权保管其中的一项元素。布莱克家族保存着铅元素;我的外祖父——马沃罗·冈特保存着铜元素;马尔福家族是锡元素的守护者;还有我忠实的仆人莱斯特兰奇,他们将铁元素存入金库里;这些废物都将手中的元素作为向我效劳的投名状。智慧的拉文克劳女士将月光一样的银元素传给她的女儿海莲娜·拉文克劳,在她手中那只是个破败的冠冕,我却能发挥出它更强的功效。当然,我漏了两个最为重要的,也是我寻找了最久的——波特家族世代守护着的水银,成为他们所有制造药剂的药引。我也是无意间才发现的,那个预言让我明白了我与波特之间奇妙的联系,那天晚上我不仅是想会会那个男孩,更重要的是收集所有的水银成分,波特将它保存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那点小伎俩怎么能瞒得过我?”他的语气愈发冷酷而狠厉:“最后便是你,普罗维特小姐,你们守护着最为稀有的金元素,你的祖先是第一代炼金术士的一员,以你浅薄的学校知识,一定不知道这是什么?”他用火焰重构成的手臂敲打着壁炉边一圈神秘的符号。奥罗拉浑身僵冷地看着伏地魔,他继续保持着残酷的声音说:“我也是翻遍了藏书才学会了这门语言,这是炼金术的专用文字,正巧是我最为沉迷的那个小配方……”“现在只需要将你身上的金元素,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正如同至宝一般随身带着它?快……快把它注入这个神奇的壁炉,我便不用再躲在这个虚无的形体里,可以有机会亲自感谢你。你说我们应该如何说动这位普雷维特小姐,奥不,是新晋的布莱克夫人,为魔法界的一位曾经、以及将来会崛起的伟人,作出一些微不足道的贡献呢?克劳奇?”小巴蒂·克劳奇狞笑着将蒙在地板上的一块破布掀开,一块松动的地板下面藏着三个直挺挺的人,他们很显然是被施了石化咒语。奥罗拉瞪着红肿的双眼,狠狠地盯着小巴蒂,他正在用魔杖随意地戳着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