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彼此试探
孙承运大婚之后,玉柱岳父富察·常德的四十大寿,就很近了。 大舅兄安林要去畅春园当差,脱不开身操办大事,玉柱这个相当于半子的女婿,很自然的也就挑起了大梁。 此前,安林已经派人,给富察家的亲戚六眷下过了帖子。但是,大户人家做寿,仅仅是下一遍帖子,肯定是不够的,那也太不尊重了。 满洲人的礼,特别多。 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旗下的豪门大户人家做寿,要至少提前一个月通知各位亲朋好友。 待到临近寿辰的前三天,还要派人再下一遍帖子,免得亲朋好友们遗忘了,或是有事耽搁了,闹出不必要的误解。 请客喝酒,最重要的是如下几件事:是请酒楼代办席面,还是自己家的厨子亲手动手?席开多少桌?是流水席,还是固定席?备用席,需要准备多少桌?哪些人喜欢酒后闹事? 其中,最麻烦的是,请来的贵宾们,怎么排座次? 在大清朝,贵宾的座次若是排错了,绝对是一件把人得罪死的祸事。。 比如说,要请玉柱来喝寿酒,他是该坐皇子阿哥们的这一席呢,还是坐佟家孙辈这一席, 或是以姑爷的身份, 坐到富察家的亲戚这一席呢? 嘿嘿,其中的学问和讲究,简直是一门博大精深的世俗礼仪之学。 由于,入关的时间, 也有几十年了, 旗人又不许做生意或是种地。 很多顶着爵位无实权的宗室、爵爷或是旗人太太,专门替权贵家当参谋出主意, 甚至是亲自操办红白喜事的请客送礼。 养狗处统领, 奉恩辅国公马佳·汉远,除了替皇家养狗之外, 还专门从事婚丧嫁娶等红白喜事的大操大办。 常德和玉柱坐在圆桌旁, 津津有味的听汉远讲办寿席的老典故。 就听,汉远笑道:“咱们旗下人家做寿,不做兴固定席,而偏爱流水席。为啥呢?因为, 临时上门道贺的客人, 咱们根本没办法去预估。若是客人来了,上了礼单子, 却无席可入, 主家那可就丢脸了呀。” 常德频频点头, 叹息道:“还是汉公爷您想得周到。” 汉远摆了摆手说:“常爷, 咱们既然坐到了一处, 还是以兄弟相称为好, 图个自在轻松, 是吧?鄙人这个所谓的国公, 一年才五百两银子,五百斛禄米而已, 哪里够一大家子的嚼裹?唉,银米不够, 怎么办呢?只能靠着常爷和玉爷,您二位赏口饭吃了。” “您二位赏了饭吃,便是汉某的衣食父母,岂有衣食父母管鄙人叫爷之理?还是以兄弟相称为好啊。”汉远的姿态放得极低, 话也说的很中听,颇能打动人心。 玉柱不由微微一笑,这位汉远老兄, 为了赚银子,居然舍得放下国公爷的架子, 倒也是个妙人。 这汉远的国公俸禄,一年五百两,看似很多。实际上,一个月才四十几两而已。 另外,养狗处统领,年俸也就是三百两而已。 两下凑一块儿,汉远家每月的开销, 充其量也就是不到七十两而已。 汉远的家里,妻妾子女,人口众多。在外面, 他还必须住维护国公的派头, 家里养着轿夫班子、车夫班子等等,开销可谓巨大, 这日子就很难熬了。 说白了, 如果不是想捞点外水,汉远又何苦放下国公的架子,抛头露面的操持红白喜事呢? 常德原本只想出一千两银子做寿。毕竟,萨布素殁后,常德又守了三年的孝,目前处于亏空巨大的状态。 玉柱何等知趣儿,他主动添了一千两的开销,这便是两千两的大场面了。 按照十抽一的惯例,汉远至少可以拿到二百两银子,这就顶得上三个月的全家嚼裹了。 汉远做的又不是独门生意,旗下人家从事这一行的大有人在,竞争也异常之激烈。 常德选了汉远,主要是汉远在这一行里的口碑甚好。大家都说,汉远拿钱就实心办事,绝不偷奸耍滑,中饱私囊。 众所周知,在这个礼教盛行的时代,操办红白喜事的主家,最怕的就是出了钱,还因为一时的疏漏而落下骂名。 那可就是大大的得不偿失了。 玉柱的观点,一向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他也很舍得花钱替老丈人做寿。 不管怎么说,正妻的至亲们,都属于是玉柱必须照应的正经亲戚。 听说五阿哥到时候会亲临道贺,汉远不由拱手道:“常爷啊,有五贝勒爷来捧场,您这寿宴啊,一定是大大的有面儿。” 玉柱主动添了一倍的钱,还负责请来了五阿哥撑面子,常德深切感受到了女婿对他的尊重,自是满意之极。 实际上,玉